“怎么起这么早?”
叶梓允醒来时,天边早已亮透,可时间才不过七点,还很早。
她动了动,打算不惊醒枕边的人起身,却没想到他还是醒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就被男人勾到了怀里去。叶梓允浅笑着转身贴着他的胸口,盛凯锋好看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青色的胡茬粗硬得有点痒,她伸手摸了摸。
“睡不着?”盛凯锋睁开了眼,他知道她一晚上都辗转反侧得难以入眠。
叶梓允点点头,“牵挂着山亭的事,想到明天做dna检查,又有点紧张不安。”
盛凯锋握着她的手抵到唇边,唇瓣轻柔地来回摩挲,“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缓解你的焦虑?”男人抱紧叶梓允,翻身压上来,勾唇浅笑,俯身凑到叶梓允的耳边,紧贴着她的耳廓,喃喃低语,“或者,像昨晚那样……”
叶梓允微怔,想起这几天晚上入睡前耳鬓厮磨的事,不由得红了脸,往男人的胸口推了推,“一大清早的,我才没力气被你折腾……”
男人笑了,又侧躺下身子抱着她,舒服地蹭了蹭,“那我们再睡会儿。”
“不睡了,今天我想做早餐给你们吃,你先睡。”
“你刚刚已经拒绝喂我吃早餐了,还能有什么早餐比你更可口好吃呢?”
叶梓允红了脸,娇羞地笑着,“那我再陪你躺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好。”
盛凯锋的笑脸埋进叶梓允的发间,
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匀速。
叶梓允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这一睡倒也舒服,晚上胡思乱想久了睡不着,反倒早上放空的大脑更适合睡眠。
尤其在昨晚一场大雨过后,早上凉快又清爽,的确更能让人舒舒服服入梦。
梦里又回到了妈妈还在时候的日子,只是梦里的叶梓允已经是大人了,带着盛凯锋和身后的三个孩子和妈妈在一起说笑聊天。暖暖在外婆的怀里笑脸盈盈,孟倾和盛凯锋在讨论时事,康康在画画,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真实,真实到叶梓允触手都能摸到母亲手掌的纹路。
“小叶子啊,找到你的弟弟了吗?他从小淘气,脾气倔,胆子也小,可不能让他受欺负。”
“妈妈,我已经找到弟弟了,你看,他这不来了吗?”
梦里的叶梓允指着从迷雾里走来的叶山亭,他渐渐走近,没有白布的遮掩,一双空洞的眼睛血淋淋得触目惊心,吓得叶梓允一声尖叫猛地从梦里醒来,满头大汗。
叶梓允猛喘了几口气才终于稳定心绪,阳光已经铺满了床,这一觉她睡到了中午。
她心惊胆战地下床,胡乱洗了把脸,开门下楼,屋子里冷清清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隐隐间听见楼下传来盛凯锋和佟武的声音,好像在说什么大事,叶梓允不由得放轻脚步。
“……我刚刚找警局的朋友打听过,的确就像新闻里所说。好
像是在调查阮湄的时候,找到了曾经在叶家服侍过的人,从他们的口供里,加上阮湄当时安排他们全部所有人去旅行,没有留下人照顾,显得很不合情理,这才引起了怀疑。”
盛凯锋呷了口绿茶,若有所思,“有证据吗?”
佟武微微压低声音,“最后看门的那个人,他本来说什么都不知道,但经不住日以继日的审问,最后还是招了,曾经偷偷看到阮湄背地里换掉了叶鹤正的药。现在警方正从药的这方面入手调查。”
“你们在说什么?”叶梓允扶着扶手走来,目瞪口呆,脸色比死灰还要惨白。
佟武看了眼盛凯锋,知趣地颔首离开。
“这一觉睡够了吗?”盛凯锋起身迎上去,肃冷的眸光在遇见她之后骤然温暖。
叶梓允踏着急促的步子握住他的手,皱眉追问:“刚刚你们说什么?什么阮湄换掉了叶鹤正的药?还有什么警方的调查?”
“冷静一点。”盛凯锋双手揽着她的肩,微躬着身子和她的目光保持平行,“这几天恐怕警察也会来找我们问话,关于叶鹤正的死,他们发现了蹊跷。”
“难道……”叶梓允的心口一紧,“他是、是被人……”
盛凯锋默默地点着头。
叶梓允心里骤然凉透,抓紧了他的手,“是阮湄吗?”
“阿允,恐怕我们需要替她找一个擅长谋杀案辩护的律师了。”
“……”
叶梓允难以置信,想到康
康,心事在风里骤然沉重如铁。
“……目前记者了解到,警方已经成立了专项组对犯罪嫌疑人阮某进行立案侦查,对已故的原叶氏集团总裁叶鹤正的死亡真相,也将进一步展开工作……”
“怎么办?我们还要坐以待毙吗?”裴安突然冲到电视前,脸色慌张。
霍立昕抬手摁着遥控器关了电视,客厅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与沉闷。
“那个看门人并未直接接触过我们,不会供出有用的消息。”叶山亭镇定从容地分析。
sa冷哼一声讥笑,“这些人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像叶鹤正这种人死不足惜,他虐待家人的时候、蒙骗消费者的时候,不见得他们这么积极揭露真相,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