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叫声悦耳动听,可坐在窗前的小男孩却呆滞地面无表情。
阮湄在康康的卧室里打点着,房间整齐又干净,一尘不染。玩具箱里的玩具几乎没有被动过,阮湄知道自己的孩子从来不玩这些,却总是喜欢安静地坐在窗前在画纸上用五颜六色的画笔随意涂抹,却又看不出画的什么。
阮湄抿着薄唇在康康的面前半蹲望着他,紧紧握着孩子的手,“今天妈妈不能陪你玩了。”
专注望着窗外的孩子似乎根本听不见妈妈的声音。
阮湄哽咽着咽下吼中的硬物,嘴角强拧出笑意,“康康,你还记得妈妈经常对你说的话吗?”阮湄抬手温柔地爱抚过男孩的短发,却在指尖触摸到他的脸颊时,心头像是一张纸被人揉成一团,汹涌的一股酸意涌上鼻头,骤然红了眼眶,“妈妈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在一个美好的家庭里健健康康长大……”
泪水潸然而下,阮湄匆匆收回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又紧紧握住康康的手。
那化不开的愁苦在温热的掌心显得格外冰冷,泪水的湿润惊得康康的手微微颤抖,眼底匆匆闪过一丝白光,还来不及捕捉又熄灭在风里。
阮湄起身吻在康康的眉心,抖动的肩头犹如她抽泣的声音,“记住妈妈的话……妈妈爱你……”风拂过院子里杂乱的野花,像是她杂乱纷芜的心
绪。
起身离开,关上房门,阮湄的眼泪才终于肆无忌惮地落个不停,直到楼梯上传来响动,她才急急忙忙抹掉泪花,深吸一口气迎上去,只见家里唯一的保姆正端着早餐走来。这是盛罡答应阮湄的条件,在阮湄嫁进盛家又备受虐待的那天。
“老爷……走了吗?”阮湄心知肚明还是再三确认。
盛罡自从被盛凯锋彻底扫地出局后,一无是处,没权没钱,倒是沦落与烟酒棋牌为伍,每天一大早就会出门,大半夜回来,喝醉了就拳打脚踢,没有一天是例外。保姆住在保姆房里,当然知道阮湄的境况,平日里也是处处小心翼翼,几次要离开,都是阮湄跪着求她,毕竟康康需要她的照顾。
“诶,早走了。”
阮湄点点头,郑重其事拜托保姆照顾康康后,她回到房间,换了一身最好看的大红色的露肩裙,脖子缠绕的丝巾遮住了男人的十指印,还特意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完美无瑕地遮盖了脸上的淤青和伤痕,卷发棒处理过后的卷发遮住了微微看得出发肿的脸颊,腿上一层肉色的丝袜让淤青也没那么明显。
准备妥当之后,阮湄预约的出租车也到了门口。
她戴上墨镜,一如往年那般趾高气扬地出了门,她不允许任何人看出她的破绽。
“去哪儿啊?”上车后,师傅侧头问。
阮湄勾了
勾唇角,“yuri中国。”
与此同时,sa揪着霍立川的衣领从辖区派出所里大步走来,明晃晃的阳光下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霍立川脸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了血但还是触目惊心。sa直接拎着他走向停车场,然后随手一甩,霍立川打完架腿上也有伤站不住,迎面扑向一辆黑色的轿车。
不等他站稳,sa冲上去抓着他冷笑道:“你除了添麻烦你还会什么?”
霍立川满不在乎地笑着,双手搭着他的胳膊,“你也想打我吗?来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sa龇牙咧嘴。
霍立川依旧不怕,嗤笑道:“你当然敢,你是谁啊?你什么不敢?除了我哥,只有你敢。”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你以为她会内疚会重新和你在一起吗?”sa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清醒吧!五年……还不够证明她就是个贪慕虚荣利用你的女人吗?”
“如果她真的贪慕虚荣,以我的身份,那个老头能给她的,我什么给不了?”霍立川微皱双目,玩世不恭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冽锐利,双手紧紧抠着sa的手背,“现在那老头一无所有,她不也没有离开吗?她真的贪慕虚荣,这个时候更该来找我!”
“你想要我说她和盛罡是真爱吗?”
“……不是真爱,不是
贪慕虚荣,肯定有别的原因!”
sa咬紧牙根,无话可说地松了手,拉开车门,“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闭嘴上车!”
不再搭理霍立川,sa绕过车头自己上车。
霍立川没办法,浑身是伤,又被关了一晚,只有上车。
“你闯下的祸,张律师会帮你处理,只求你省点心。”
“现在回哪?”
sa发动车子,“大哥已经在公司等你。”
霍立川撇撇嘴,一路沉默。
黑色的车子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海里,阳光勾勒出车身流畅顺滑的线条,很快在公司外停下。霍立川解开安全带下车,看了眼大厅,突然抓住sa,哀求道:“我能不能先回家啊?”
“为什么?”
“在这里被大哥教训很丢脸啊!你也知道我大哥他……”
“知道什么?”sa拨开他的手,“你胡作非为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怕字?”
霍立川紧抿着双唇,耸拉着头,乖巧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里是上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