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凯锋出差后,叶梓允的日子当真更加枯燥无聊了。
佟武去乡下接兰蕙,叶梓允并不清楚具体什么事,总之兰蕙还要过几天才回安市。叶梓允接到佟武的电话后,叮嘱佟武在乡下多陪陪兰蕙的亲人,自己倒也不着急有人伺候。日子闲得发慌,她除了回叶家看望山亭,就是约罗柔柔、牧希打发时间,好在大家都在休假,也总是聚得起。
转眼到了初七,山亭他们全都要回公司上班,只剩下叶梓允一个人晃悠。
她每天早上醒来和晚上睡觉前,都会给盛凯锋发信息,但他总是很忙吧,时不时才能回复。白天叶梓允想他的时候,就会捧着胎教的书,听着音乐,偶尔翻开两人的结婚相册,和肚子里的宝贝聊天,聊得越多,她只会发现自己越思念。
思念他站在自己面前的笑容,思念他说话时呼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思念他拥抱自己的温度。每每此时,叶梓允总会发信息问他,能不能给他打电话。但是盛凯锋总是很晚才回她,这么晚他担心她怀着身子休息不好,她担心他工作一天辛苦了,谁也不忍心再讲电话了。
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难熬,叶梓允回叶家的日子反倒日日勤快了起来。
“又来了?周围邻居搞不懂的人还说你被休了呢。”
叶梓允刚进客厅,坐在沙发里翻着时尚杂志的阮湄懒懒地抬着头,瞥了她一眼。
叶梓允也不理
她,只看向张妈,张妈笑着说:“少爷又去医院看望陈小姐了。”
“陈曼的伤,好些了吗?”
“听少爷说,康复得很好。”
叶梓允点了点头,阮湄冷哼一声甩下手里的杂志,“你一天两头往我们这里跑,到时候你孩子有个闪失,难不成还要我们负责吗?”
叶梓允冷眸看向她,“你想得还真远,难不成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阮湄咬了咬牙,翻着白眼,“张妈,到鹤正吃药的时间了,你还不赶紧送上去。”
张妈应了一声,从厨房里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是一杯水,和另外四个小药瓶。
“爸的药量,似乎加重了?”叶梓允疑惑地看向阮湄。
“鹤正过年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前几天感到不舒服,这是医生另外开的药。”
叶梓允若有所思,跟在张妈身后上了楼。
阮湄狠狠瞪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的冷笑,“怎么大海都淹不死你?”
阮湄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抓过一旁的皮包,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书房门口,叶梓允拦下了张妈,看了看药瓶里的白色和黄色药片。
“阮湄说得都是真的?”
张妈点了点头,“老爷连着很多天都和少爷喝得酩酊大醉,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前几天终于说不舒服了,才让少爷陪着去检查,医生说心律不齐,这都是重新开的药。老爷吃了之后,的确是好受多了。”
“山亭陪着去的
,不是阮湄?”
“是的,小姐。”
叶梓允这才打消了心里的疑虑,示意张妈先送药进去。
她在书房外,看着叶鹤正疲倦地摘下眼镜,接过张妈递来的药一口吞下去,这才进来。
叶鹤正看了她一眼,“怀着身孕别总是跑来跑去,你妈怀山亭的时候,身子就不怎么好。”
“爸生病了,总归还是要来看望的。”
叶梓允嘴角的笑意敷衍,心里对叶鹤正提起的往事耿耿于怀。
叶鹤正揉了揉眉心,似乎并不想和叶梓允闲聊,又拿起了一旁的文件,“我没什么。”
“听山亭说,爸爸和陈总想要亲上加亲,撮合他和陈曼。”
“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还是去医院看望看望的好。”
“山亭喜欢她吗?”
“两个人相处久了,什么感情不能培养出来?”
叶鹤正的漫不经心让叶梓允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不禁冷笑,“你为了顺从爷爷的意思和妈妈结了婚,可是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你爱过我妈妈吗?幸福过吗?你以我为筹码,要和盛家联姻,现在你又要以山亭为筹码?”
叶鹤正的手微顿,睁圆了眼睛,“是,你们都是筹码。我,也是筹码!”
“那你爱过的阮湄呢?”叶梓允抿了抿双唇,“那康康呢?”
“你每次来都是来气我的吗?”叶鹤正目光犀利地盯着她,恍若闪着森寒的刀光。
叶梓允挑眉撇了撇嘴,“你的不幸,施
加于我们身上,我只是不想你重蹈覆辙。”
叶鹤正气愤地皱着双眉,眼底的肉都在抽搐。
他瞪着叶梓允,突然抓起水杯啪一声摔碎在叶梓允的脚旁。
“出去!滚!”
叶梓允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气十分艰难的样子,转身离开去找来了张妈。
“哎呀,小姐啊,怎么又和老爷吵起来了?”
“大概,他从小就没教过我,到底要怎么和他相处。”
张妈来不及和叶梓允说什么,急急忙忙跑上楼。
叶梓允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萧瑟的风从她脸上刮过,将她那声沉重的叹息拖得好长。她自己离开了叶家,回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