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找不到人?拿钱的时候没听你们说你们拿不动啊!我和你合作了这么久,你到底有几件事扮成了?对付不了叶梓允,连叶山亭这个草包你也看不住,这些年你在美国好吃好喝看来是忘了看家本领了!
“亏我还总是把生意让给你来做,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还找不到处理这种事情的人吗?satan,这是我下的最后通牒,不好好按照我说的做,别以为我害怕你在美国的那一套,到时候你半毛钱都拿不到!
“给我去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阮湄的怒吼声里满是烦躁与气恼,良久只能听见她沉重又急促的喘气声。
倏尔,听见咯哒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
叶梓允站在病床旁,不慌不忙,面无表情又云淡风轻地看着阮湄,眼神平淡的几乎看不出任何波澜的起伏。而阮湄却在开门后的那一刻愣住了,她未曾想到叶梓允居然会在这里!
出乎意料又极度不合适,阮湄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被叶梓允听见了。
她不知道叶梓允什么时候来的,是从一开始,还是中途?
阮湄的惊讶和慌张不安全部写在脸上,根本来不及掩饰,此刻的她毫无防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湄缓缓地走出来,顶着大大的孕肚,让她行
动不方便,可脾气和坏心思却像她的肚子,只增不减。叶梓允看着她,目光平静无痕,反倒越发让阮湄捉摸不透。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叶梓允,像是要把她看穿,眸中的不满和厌恶也不加任何的掩饰。
她和叶梓允的关系,已经路人皆知,阮湄根本不想再多花心思在刻意的掩饰上。
“刚才我的话,你都听见了?”阮湄挑眉,先发制人。
叶梓允还是不答,脸上看不出她到底在思索什么。
阮湄冷笑着走来,“别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我不是在试探你,反正我也不怕你知道。”
阮湄站在叶梓允面前,扬唇而笑,眸中森冷得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更何况,你不就是这样想我的吗?何必又装作我伤害了你的样子?”
“山亭在哪里?”叶梓允质问。
阮湄耸耸肩,“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山亭不是被你的人带走了吗?何必来讹我?”
“山亭是叶鹤正的长子,他是不会允许你对山亭乱来。”
“哈哈哈哈。”阮湄忽然放声大笑,“如果叶鹤正真对山亭好,又怎么舍得从小送到美国去?那个草包,无论是谁都只觉得他是累赘!是碍事的!更何况现在我肚子里有孩子,你认为叶鹤正还会在乎叶山亭?你想多了。”
叶梓允心里咯噔一声响,七
上八下,阮湄说的没错,她心里同样很清楚。
“我今天来只是想要你知道,山亭,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阮湄惬意地一只手扶腰,一只手摸着孕肚,“叶山亭未必会这样认定你吧?”
叶梓允的心头畏惧得在哆嗦,她牢牢握紧双拳,“我的话已经带到,你好自为之。既然如你所说,叶鹤正这么宝贝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将来必定衣食无忧。只要你不来招惹我和山亭,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说完,叶梓允大步走过阮湄身边,却被她狠狠抓住了手腕。
叶梓允微惊,挣扎着,却没想到阮湄的力气之大,叶梓允根本挣不脱。
“你到底想怎样?”
叶梓允皱眉瞪向阮湄,阮湄的面部肌肉在迅速绷紧,嘴角在抽搐,两道目光阴森恐怖得像是从太平间吹来的寒风,她的眼睛骤然之间仿佛变成了黑洞,吞噬着周围所有的温度和空气。叶梓允错愕地瞪着她一对黑窟窿般的眼睛,从灵魂深处弥漫而出的恶心让她浑身不适。
“我想要的,不是衣食无忧!”阮湄咬着牙,嘶嘶的嗓音,仿佛是从紧闭的牙缝间挤出来的,挑着眉微眯着眼,像是随时要进攻的黑暗巫婆,“我要的,也绝对不是你所能想的。好比说,现在!”
“……现在?”叶
梓允不明白,只觉得心口堵得慌,手心里满是冷汗,“现在……什么?”
阮湄勾唇坏笑,笑得奸佞可怕。
叶梓允浑身一阵战栗,只感觉到阮湄抓着她的手狠狠一推。叶梓允站不稳,想不到阮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然后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砍断的大树,轰隆一声闷响,重重地甩在病房冰冷的地面上,疼得她睁不开眼,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断裂了。
脑子里也是嗡嗡声响个不停,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头沉甸甸的。
叶梓允眨了眨眼睛,视线一片模糊,能看到许多人的影子晃来晃去,偏又一张脸都看不清。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话,但是她听不清,使出浑身力气来回答,可他们好像都听不见。
她怎么了,她不知道。
阮湄做了什么,叶梓允也不知道。
须臾之间,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像是有人在深夜关了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叶梓允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什么人的哭声惊醒。
谁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