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贵不愿意说,夕晴也没办法勉强。她原本期待能从刘权贵这里得到答案的。
她失落地皱起眉头,看向连晨。
连晨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下巴微微朝画的方向点了点,用眼神示意夕晴把画给刘权贵看看。
夕晴立刻会意:“爸,我今天在拍卖会,买了一幅画,送给您。”
“啊?” 刘权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忆着自己这辈子,好像还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别人的礼物。
夕晴将画递到刘权贵面前,刘权贵却没敢接,他慌乱地在裤子上来回蹭着双手,嘴里念叨着:“我手脏,手脏。”
“没事的,刘叔拿着吧。夕晴的一份心意。” 连晨说道。
刘权贵这才颤颤巍巍地接过画。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夕晴轻声说道。
刘权贵小心翼翼地撕开画框外包着的报纸,随着报纸一层层被揭开,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当看到画的那一刻,刘权贵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紧紧抓着画框,不敢置信地说着:“没有烧掉,没有烧掉……”
“这幅画,很明显画的是凤栖村的景色。刘叔,你肯定去过凤栖村对吧?”连晨问道。
刘权贵看着画红了眼眶,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岂止是去过,我还在那里生活了三年。”
“所以,你认识我母亲,对吧?”
刘权贵握紧双拳,颤抖着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她的事。”
刘权贵深深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对吧?你应该猜到了,就是顾泽正。那个臭婆娘刘碧雪,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块玉佩和一封顾泽正写给沈瑶的分手信,得知你是富豪顾泽正的女儿后,就让朝霞去冒名顶替你。”
夕晴垂眸说道:“我不是顾泽正的女儿,我跟他血型不符。”
“怎么可能?” 刘权贵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那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所以特地想来问问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权贵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画框的边缘,眼神变得迷离,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那时候我,刘碧雪,顾泽正,都是从五湖四海下放到生产队的知青,在一个生产队生活。生产队把人当牲口用,没日没夜为了工分而活,看不到未来,那是一段我不愿再回忆起的日子。我去下乡之前刚刚拜了师,刘碧雪知道我师父是国画大师,猜测师父绝对不会让徒弟在乡下太久,一定会想办法帮我弄到返城名额,所以跟我走得比较近。顾泽正虽然长得好看,但成分不好,名声不好,一直被人欺负。”
“顾泽正受伤,被我母亲所救,后来日久生情,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除了顾泽正,还有没有其他人……与我母亲走得比较近的?”
“村里人对神医婆婆十分尊重,沈瑶被保护得很好,她清纯,善良,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除了顾泽正,我想不到其他人。” 刘权贵皱着眉头,用力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刘木匠呢?” 夕晴微微咬着嘴唇,因为刘木匠对自己特别的关心,所以她才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刘权贵摇了摇头:“不可能,他那几年当兵去了,并不在村里。”
夕晴原本满心期待能从刘权贵这里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没想到,线索就这样又断了。
刘权贵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见夕晴如此苦恼,便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顾泽正呢?当年他信誓旦旦地承诺返城之后,一定会回来娶沈瑶,可他转头就另娶他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刘权贵越说越气愤,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已经去世。” 夕晴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感觉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一刻断掉了。
刘权贵沉默了半晌,提议道:“你去问问刘碧雪,当年她与沈瑶走得最近,神医婆婆还收她当干女儿,沈瑶的事,她应该都知道。”
连晨轻轻拍着夕晴的后背,给她一些安慰,然后对刘权贵说道:“刘碧雪跟了个老男人,去了国外开餐馆。我已经在调查她的行踪了。”
“不要脸的臭娘们!再让我看到她,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刘权贵满脸杀气,愤怒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他突然又想到刘朝霞,便问连晨:“连晨,你有朝霞的消息吗?”
连晨说道:“她一边冒充顾泽正的女儿,一边又和马康建合伙坑顾泽正,后来东窗事发,被抓了起来。因为她精神状态不好,之前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疗,可能是情况有所好转,转到了帝城女子看守所里,您如果想去看她,我可以帮您安排。”
“忘恩负义!自食其果!和臭婆娘一个德行!老子才不去,老子就当没生这个女儿!” 刘权贵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他看向夕晴,面露悔意,声音也变得低沉:“夕晴,我以前对你不好,你是不是还恨我?”
“您有您的苦,以前也不常在家,我不怪您。”
连晨说道:“刘叔已经改过自新,他帮咱们厂设计了包装和标志,还以逍遥逸墨这个名字,画一些画,市场反响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