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闹了一个月的科举舞弊案终于落下了帷幕,最后处置了两个副考官及十来个不起眼的小官吏。
真正的幕后之人二皇子几乎算得上全身而退,而太子一党却很意外的没有乘胜追击,只上奏请求重开春闱。
圣上当庭重新任命了主考官及副考官,并宣布春闱将在一旬后重新开考。
礼部尚书柳成因监督不当,被降成礼部侍郎,礼部尚书一职由原来的翰林院学士路兆析暂代。
孟若华收到消息后,很是惊讶,竟然就处置了一个侍郎一个郎中?两人能瞒过主考官及众位副考官、衙役?
不管孟若华如何猜测,事情就这样落幕了,而新一场春闱即将开始。
李霖带头闹事并没有受到影响,亦在积极准备重新考试。孟若华没再去阳泽书坊,只让丁小泉带了话。
春风和煦,桃李盛开,满园风光。
这些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内宅女眷,待事件平息后,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春日宴。
宋家没有人参加春闱,二夫人自是不关心这些事情,收到帖子后便回复说一定到。
宋恬打扮一新,拉着沈云岚开始跟着二夫人去赴宴。孟若华作为儿媳,少不得也要跟着去,只偶尔以身体抱恙为由推脱一两次。
与宋府相交的,除了宋昌的同僚,便是宋府的世交姻亲。
宋家大房在云州已有五六年,家中一切都交由二夫人打理,而二夫人一向小气,做事不够大方,与那些世交姻亲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
不过碍于多年的情面不好撇开,每逢有宴必定会下帖子。
这两三年由孟若华管家,不管是贺礼还是日常交往,做得都比较周到,倒挽回了些许名声。
二夫人每次看到众人夸赞孟若华时,都会明里暗里打压几句,惹得众人纷纷皱眉。
而宋恬与沈云岚的待遇也没想象中的好,都是小姑娘们,想得没那么周全,在家中听了些闲话,便对宋恬二人多有疏远。
这日,正在宋家的一门老亲谢家赴宴,谢家的老夫人是正宋家的姑奶奶,宋昌的姑姑。
本是很亲近的关系,但谢家有几个小姐却对宋恬、宋惜、沈云岚三人却是淡淡的。
宋恬基本上每年都会来谢府两三次,与谢府的小姐相当熟络,此时一见她们的神情,顿觉很没意思。
还是主人家呢,就这样待客吗?
还是谢三小姐谢蓉贞年纪最大,待人处事比较周全,拉着宋恬解释道:“别理她们,她们刚被祖母说了几句,正不高兴呢?”
老夫人又不糊涂,怎么会在好好的日子里教训人?
宋恬很心大的拉着谢蓉贞跑去玩了,倒是沈云岚狐疑的多看了几眼,她总觉得这几日怪怪的,有些人看自己的视线很不友好。
她想不出为什么,按理说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宋惜左右看看,只觉此事与自己无关,借口找好友玩便走开了。她也想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让她们有这样的眼神,打算找个相熟的人打听打听。
谢蓉贞作为主人家,自是不能一直陪着宋恬,略玩闹了一会儿便有事离开了,留下宋恬和沈云岚坐在桃花树下赏花。
“恬儿,你有没有觉得她们看咱们的视线怪怪的?”沈云岚问。
宋恬无聊的往人群中瞥了一人,“发现了!”她说完便抬头检查了下自己的衣着,又伸手轻轻的摸了一遍头面,道:“难道是我的衣服首饰太贵重了,她们嫉妒了?”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大红百蝶穿花的夹衣,下着鹅黄锦缎裙子,一双翠绿鞋面上绣了遍地桃花,花蕊处还镶嵌了米粒大的珠子,只这一双鞋就花了绣娘五天的时间。
头上戴的是从库房取的一套南珠头面,珠子不大,和黄豆粒大小差不多,但胜在圆润晶莹,一看就价值不菲。
早上她去荣喜院的时候,二夫人盯着看了几眼才问:“我怎么看着这套头面这么眼熟呢?”
宋恬没心没肺的道:“母亲当然眼熟了,这是我从库房里找出来的。”
二夫人愣怔片刻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库房了?”
“前日啊!我说去买首饰,你让我找二嫂去,二嫂说账上没钱了。最后二嫂被我磨得没办法,就让我去库房自己挑了一套!”
“谁允许她让你挑了?”二夫人拍着桌子喊道。
宋恬一听这话,可就不高兴了,她挑一副头面怎么了,二哥还拿了两个砚台呢!
“母亲也太偏心了,府里的银钱要给二哥留着,我拿一套头面都不行吗?反正在库房放着也是放着,那些银头面放得都不鲜亮了!”
二夫人扶额道:“你二哥应酬多,自然那不能亏了他,可你整日待在府里,哪用得到这么多头面?你说说这几个月,你买过多少套头面了?多少簪子了?”
宋恬不服气的道:“我哪买了?今年一套都没买过,仅有的三套头面还是二嫂让我自己挑的!”
气头上的二夫人也没细想她的话,以为是从孟若华嫁妆里挑得,因此心中的怒气倒降了些。
“对,你嫂子嫁妆多,若是有想要的就去找你嫂子要!”
宋恬诧异的看着二夫人,见她原本还在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