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华确实没放在心上,连宋辰安在哪个房间都懒得去打听。
管他们做什么,难道还能在外面吵一架吗?
孟若华懒得吵,她还嫌费力气呢。
一时间她又想起毛翰林的夫人,她拿着大棒子追着毛翰林进了翠烟阁,把翠烟阁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虽然人人都说毛夫人善妒,可背后谁不羡慕她的勇气。
孟若华眉毛一挑心思一转,她也决定去闹一闹,反正她是要和离的,管什么名声好不好。
而且她本就想阻止宋辰安往上爬,名声坏了,看谁还会举荐他!
“玉叶,去看看宋辰安在哪个房间?”
玉叶也看到宋辰安和沈云岚了,早想冲出去闹腾了,自家小姐大度不计较,她一个小丫鬟可没那么大的胸襟。
不一会儿,玉叶就回来了。
“在小雪。”
得月茶舍的雅间按二十四节气取的名字,小雪的雅间是比较靠里的。
孟若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道:“走,咱们去看看。”
玉叶伶俐的跟了上去,一脸的兴奋。
小雪雅间的门前,正有个小二站在门口守着。
之前锦衣卫哪都不查,单单在这个房间闹了一通,刚刚又有个小丫头过来打听,看样子也不是善茬。
为了不让客人在店里闹事,他们都需紧紧盯着,一看苗头不对就立刻去找掌柜。
如果任由客人闹腾起来,吵到别人是小事,砸了屋里的东西可是要扣他们工钱的。
店小二紧张的东张西望着,不由的又琢磨起屋里这位是谁。
听说话也像是做官的,这青天白日的不好好当值,跑来茶舍消遣活该被锦衣卫发现。
这帮子官老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穿着,就是不干一件实事,都被锦衣卫捉起来才好。
人人都骂锦衣卫,可锦衣卫从来都不欺负他们这些平民小百姓,平日查处个贪官污吏的,他们还要拍手叫好呢。
就在他胡乱想着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贵少夫人朝这里走来,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一看便不是善茬。
其实孟若华只是照常走路样子,反倒是身后的玉叶满脸的豪横,故意做成找茬的样子。
她出门时带的石妈妈,此时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如果她手里拿个棍子,立马就能挥舞着打人了。
店小二吓的呆愣了片刻,直到一行人走到了跟前,他愣怔的看着玉叶一脚踹开了门,又恭恭敬敬的退到了少夫人身后。
大户人家的丫鬟都这般彪悍吗?
直到几人进了屋,他才反应过来,忙连跑带颠儿的下楼去找掌柜了。
屋内,孟若华悠然自若的进了屋,在当中一站,吐出一句极其冰冷的话:“石妈妈、玉叶给我砸!”
她一声令下,石妈妈和玉叶立马行动起来,特别是石妈妈走路的气势都嚣张的很,上去一下就把桌子掀翻了,连踢带踹的把几个凳子踹倒,骨碌碌的滚的满地都是。
宋辰安被这这一系列的动作吓到了,以前孟若华即便生气也是淡淡的,最多言语讽刺他几句,还从没见过她如此无礼。
听着稀里哗啦的清脆声,仿佛是摔在了他的心头上,待回过神来,他忙喊道:“孟氏,住手,住手!”
孟若华无辜的眨了眨眼,双手一摊,“我根本就没动手。”
你是没动手,你让别人动得手!
屋子里东西不多,正中间一张桌子几个凳子,靠墙有两对椅子,一张案几,一张屏风,再就是墙上的字画。
因此玉叶和石妈妈也没什么好砸的,宋辰安说话的时候她们早就停了手。
石妈妈一脚把散落在地上的绿豆糕踢开,搬起一张厚重敦实的椅子,斜眼瞪了沈云岚一眼,接着便把椅子放在了孟若华的身后。
其行为之粗鲁,其态度之嚣张,看得沈云岚牙痒痒。
孟若华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姿态优雅,神情从容。
宋辰安被锦衣卫羞恼的怒气还未散去,就见孟若华推门就进,进屋就砸,简直是狂妄至极。
“孟氏,你不在家好好伺候母亲,就知道往外跑,一点规矩都没有!”
孟若华眉头一皱,“除了规矩,宋二爷还会说别的吗?”
“要说不懂规矩,我自认甘拜下风,可比不上您两位。”孟若华拿着手帕在鼻端挥了挥,好似要把污浊的气味挥走。
她瞄了一眼门外看热闹的人,朗声道:“一个本该当值的典簿,一个未出阁的妙龄少女,关着门共处一室,真真是好规矩啊!”
沈云岚本没觉得什么,她大大方方的与表哥来看诗会,屋中还有丫鬟小厮,能做什么?
可这话从孟若华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难受。
刚来的时候,记忆中的京中她男女大防很严重,女子不能与男子见面交谈,更不能出门上街。可在雁州的时候,那些世家交好的年轻男女常常相约出门游玩,但凡大大方方的都不会被人传闲话,反而还会被人笑着说一句青梅竹马。
在雁州待了一年多,她已经习惯了那里的风俗,乍一来到京城,是她疏忽大意了。
因此听得孟若华如此说,沈云岚忙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