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径直到了二门前,招了个小丫头去叫她的奶娘喜妈妈,让喜妈妈拿着票据去门前等着拿首饰。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直到宋恬等的不耐烦了,才看到喜妈妈托着一个红漆匣子走了过来。
宋恬打开匣子仔细比对自己的东西,发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心中感叹,珍宝阁做事有规矩!
让绿禾抱好了匣子,乐呵呵的就往自己院子走去。
喜妈妈不知其中的缘由,只当是二夫人给买的,一路上笑眯眯的称赞:“还是二夫人和三小姐的眼光好,我只粗粗看了一眼,就觉得精美的不行,要是都戴在头上,肯定能引来不少人的羡慕。”
喜妈妈是从府外买来的,夫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当年她奶水足就想着给富贵人家当几年奶娘,挣些钱回去买地。后来被二夫人相中,签了活契进了府,就一直做到了现在。
她是独身一个在府里,左右也没个知心的,因此练就了一张好嘴,逢人就夸,夸得人心花怒放。
二夫人就特别喜欢听她说话,还把她的月钱涨了两百文,一个月能拿八百文呢!
听着喜妈妈的恭维,宋恬满脸自豪的解释道:“这是我自己选的!”
“呦,那可不得了,三小姐可真是长大了,都会自己选首饰了!”喜妈妈夸张的捂着胸口,继而满脸愁容的试探道:“三小姐懂得真多,再过几年就用不到奶娘了!”
宋恬昂首阔步走在前面,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顺着她的话说:“怎么用不到奶娘,奶娘要陪我一辈子的。”
虽然喜妈妈嘴里花里胡哨的,但对宋恬也是真心相待,照顾的比二夫人还周全,因此宋恬对她也十分依赖。
听到宋恬如此说,喜妈妈开心的笑出了后槽牙。
一旁的绿禾默不作声的跟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低着头看路。
这个喜妈妈天天把三小姐哄得团团转,甚至还怂恿三小姐拿她们出气,院里的丫鬟们,哪个没挨过三小姐的魔爪?其中有大半都是喜妈妈撺掇的!
等三小姐这事爆出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绿禾悄不声的看了喜妈妈一眼,想着等二夫人责怪的时候,用什么办法把喜妈妈也牵扯进来。
宋府的账房拿着珍宝阁的票据,左右翻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任何破绽,加上三小姐的奶娘信誓旦旦的说是三小姐亲自给她的。
账房无法,只好令下面的小厮去二夫人院里问一问,可院里的姐姐说二夫人累了,已经歇下了。
小厮没办法,打听到吉祥姐姐跟着出的门,连连拜托了半天才将吉祥磨了出来。
两人来到门房,听账房和珍宝阁管事解释一番后,吉祥就猜到了个大概。她打开红漆匣子,打眼一看就认出这些都是三小姐赞赏过的。
珍宝阁是京城中最大的金银店,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每天接待的达官贵人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上门送货却被主家退回去,万一被他们给宣扬了出去,那宋府的脸面就都丢尽了。二夫人还想给三小姐说个好亲事呢,万不能有损坏三小姐名声的事发生!
加上珍宝阁管事催得又紧,吉祥思忖片刻,最后一咬牙,皱着脸让账房给珍宝阁结了账。
只不过是二百多两银子,难道这些银子比三小姐的名声还重要吗?
看着一脸无知的喜妈妈,吉祥紧紧闭上了嘴巴。
等珍宝阁的管事离开后,账房拿着账本哭丧着脸说:“吉祥姑娘,这个月才过了五天,账上就只剩两百两了。”
虽说整个宋府一个月的开销也就两百多两,可二老爷时不时就要取钱设宴办诗会,每月少则一百两,多则三百两,账上这些钱都不够他办两次诗会的!
吉祥也头疼,付钱是她决定的,账房肯定是不会背这个锅才对着她哭穷。
可这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东西退了吧,宋府可丢不起那个人!
“账房先生别担心了,我和二夫人说清楚就行。”
三小姐做下的事,怎么也怪不到她们头上,顶多骂她几句。
吉祥慢慢走着,一路上都在思索该如何对二夫人说。
青枫院。
珊瑚的唯一任务就是打探消息,所以今天二夫人带着宋恬一出门,珊瑚就报了上来。
让她抓了两把钱,散给门上的小子们,让他们一有消息就通知,因此珍宝阁管事一出现,青枫院就收到了消息。
孟若华点着桌面吩咐珊瑚,“你也跟过去看看,到底三小姐买的多少东西,花了多少钱。”
可别让她失望了啊!
为了让她学会挑选东西,学会让店家到府结账,她可是浪费了两百两呢!
等吉祥一离开,珊瑚就悄悄去了账房,拉着账房小子问了个清楚。
她回到青枫院,小声的将打探的消息都报了出来。
“二少夫人,你这买卖做的也不划算呀,用两匹衣料引得三小姐多花了二百多两,衣裳她得了,首饰她也得了,咱们可是赔上了两匹料子呢!”
孟若华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抬眼望向窗外,慢慢说道:“这次二夫人肯定不会严加管束宋恬,那下次宋恬就敢买三百两、五百两的东西。”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