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江南发生的事,卢文山早就清楚,自从杨公公南下,知道庄守治拦不住,就算有着东王府的势力在里面,也不行,等改田为桑政策落实,必有官员反水,那时候,布政使可就危险了,
庄守治真要被换下去,闹得江南不稳,朝堂南党的心就不稳,如何还能在朝堂争锋,毕竟首辅大人,老当益壮啊!
只有张瑾瑜觉得此事竟然这么简单,江南自己是去过,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是指江南的知府,就算是一县的县令,三年下来也有三万两银子了,这么着急选调官员,显然是出了事,
至于什么事?无非是改田为桑的事,在江南种桑树,也亏首辅大人能想出来,里面什么猫腻,自己还没瞧出什么名堂,不过必定是有利可图,自己的人过去任职,发生什么事,那就瞒不了自己,到时候也有应对之策,毕竟关外需要的东西,大部分来自江南,
“阁老,他几个小小的县令,能把布政使保下来,莫非是开玩笑?”
“侯爷觉得是老夫在开玩笑,谁能拿脑袋开玩笑呢,江南,侯爷也去过,如今朝堂纷乱,地方势力参差不齐,有时候谁能知道呢,万一用的上,还请侯爷记得承诺,要是用不上,就作罢如何?”
卢文山眼里精光一闪,眼神就盯着洛云侯,
张瑾瑜笑了笑,也抬起头,缓缓开口,
“只要不是投敌卖国,私通叛逆,许些小事,本侯就答应了,不过,要是冲着本侯下套,阁老,那就不怪本侯不讲情面,”
既是答应,也是警告,俗话说有得有失,最后,谁又能猜中一切,
“那倒是不会,侯爷放心,有些事去了,他们自会给你去信的,至于第三甲的安排,侯爷可随意选调京城各部,老夫今日就下文书,明日就可上路赴任了。”
这么快,
张瑾瑜一愣,难道江南那边已经出了事,转念想到贾兰,国子监挺好,遂摇了摇头,
“阁老能尽心至此,岂可多贪,贾兰在国子监挺好,不需要安排,江南既然有变,快一些赴任也是好的。”
至此,二人算是达成共识,此时的店小二,恰好领着几个跑堂的,匆匆端菜上了二楼,把卢阁老点的菜,一一端上来,摆放好,
“老爷,您要的菜都上齐了,要是缺什么,随时叫小的,”
“好,去吧。”
“是,老爷。”
卢文山摆摆手,店小二慌忙把人带下去,不敢逗留,人一走,卢阁老用手指了指桌上一盘酱肘子,邀请道;
“来,侯爷,尝尝此地的手艺,”
“好,阁老请!”
也就是二人在楼上商谈的时候,
城外十里处的驿站,
已经是拥挤不堪,几个大院子,寻常官员都被撵了出去,全被几位藩王的车队给占了,在京城的几位世子,得了消息,正马不停蹄往回赶,一路上,
在马车里颠簸的宋王世子周业文,忍着辛苦,刚刚在教坊司醒来,就被贴身仆人叫起来,说是车队到了,消息一出,三位世子急急忙忙更衣起身,都未洗漱,就匆匆上了马车,往驿站赶去,同行的,还有陈王世子周运福,和吴王世子赵明浩,三人坐在一起,脸色难看,
周业文拿过水囊,喝了一口水压压,这才好受了许多,往车夫旁边的心腹桂九成,问道;
“怎么回事,车队怎会提早进京?”
“回世子,本来按照约定时间,各王府的队伍,应该是三日后入京,可是今日里,西王宫家,和南王郎家的车队提前了一些,并且两位小王爷先一步进了京城,先生说怕漏了破绽,特意让小的,请三位世子回去,”
宋王府侍卫桂九成不敢怠慢,立刻回了话,陈王世子周运福,满脸不可思议,西王一直不怎么和关内藩王联系,怎么这一次,会那么积极呢。
“业文兄,西王宫家来的那么积极,为兄感觉不太对劲啊,还有南王郎家,也跟着凑热闹,想来他们,会不会有联系,”
刚说完,三人忽然对视一眼,既然二王到此,那四王八公乃是一体,会不会四个王爷,都事先联系好的,这样一想,三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
“两位哥哥,此事还需要向郑王世子,和汉王世子商量一番,咱们毕竟是关内的王府,要是那四位异姓王联合起来,咱们所做的,不过是黄粱一梦,弟更怕的是,当今圣上下手了,要不然,哪里会那么巧,”
这样一说,两位世兄的脸色大变,是啊,太巧了,其实想要知道四王到底有没有联系,就看上供的车队,是不是四王都有动静,要是有的话,说没有联系,谁也不信啊。
“福兄,浩弟,此事,到了那之后,就会明了,为兄猜测,既然西王和南王上供的车队,已经来了,想来也不会落下北王和东王,虽然说在京城二王失了封地兵权,可要知道,他们两个王府,部旧众多,并无损伤,而且他们有的是银子,亦或者会不会他们提早,给太上皇准备寿宴所用。”
周业文苦笑着脸,都说他们几位藩王不缺银子,可是相比东王府和北王府,那是相差甚远,整个江南还有北地商路,要不是出了个洛云侯分一杯羹,哪里还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