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他父亲还好,一提,本还有丝恻隐她被自己吓的可怜,这一提,古瑟心里更是不公酸涩。
他的喉咙像是被人用什么堵了端口,哽咽酸涩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泪腺蹦塌,硬生生涨红了他的眼眶,眼眸充满了血丝。
泪终究倔强的没有出现,只是,视线还是因此模糊了。
他目光清冷似嗜血的落在她的身上,平静,又戾气暗涌。
半晌,看古瑟都没反应。
二夫人以为他被自己唬住,暗自欣喜时。
古瑟却不急似优雅的抬了左手,手心,骤然浮现了那把常用的五彩飞刃。
他微垂眸细细的欣赏了丝半空的飞刃,漫不经心,又似邪魅妖邪。
二夫人看着额角渗了汗。
身边的家仆知道昨日古瑟的操作的,亦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奈何,腿脚又似不听使唤似的,都颤颤巍巍的定在原地。
古瑟盯视飞刃的动作不过须臾,在场的人却感觉甚是漫长。
他漫悠悠的盯了眼,缓抬眼皮,目光刚所及,手上的飞刃倏地就闪到了二夫人的脖颈前,停在了她白皙的脖子肌肤处,只要近一毫,似就能触破她皮肤,瞬间溢出血来。
扶她的家仆吓得僵得跟个木头似的,奈何因为害怕,身体却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二夫人僵着脖子,垂着眼帘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身子跟冰冻似的木着。
“……古,古……古瑟,你,你这是要,要做什么?你,你这,这会犯法入狱的!”
二夫人不但身子颤抖,说话也是结巴颤抖的。
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是不肯丢下面子求饶。
古瑟悠然的瞟了她眼,垂眸就势打量刚才出刃、曾沾过血液的修长手指,一脸的漫不经心。
“我要是会入狱,早在京城就入了!”
没有那些外人替自己挡,他哪还能站这里如此放肆。
他说着闲散的抬起眸来,闲散邪魅幽红的眸子,视线不急的落在二夫人因害怕有些诡异的面上。
“——京城当今副将军朱阳枢遇刺重伤,应是知道吧?”
不急悠尔的话,愣是给二夫人说得瞪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
看二夫人了然的模样,古瑟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悠闲不急的道。
“没错,便是我亲手做的,呵,怎样,我入狱,你们,怕也是要一起吧?”
桃僵李代,欺君之罪!
古瑟皮肤白皙,肌肤如凝脂,俊美如画,衬上殷红的眸子,似是刻意染了胭脂,妖艳如魅,冷艳得似不是凡人。
二夫人心知肚明,在听到事件,更是吓得丢了七分魂魄。
她吓得腿软,在家仆的揣扶下,也愣是站不住,瘫坐了地上。
眼眶通红,眼睛酸涩的转了几溜,终是热泪盈眶,后哗啦涌了出来,沿着她细腻的脸颊滑落到了下巴,沿着脖子滑落浸湿了衣襟。
她微颤的嘴唇抖着上下触碰了两下,却是没吱出声来。
古瑟的飞刃随着她的滑倒下移,还是浮抵在她脖子的位置,她就那样僵仰着下巴,带泪的目光垂落下,想看飞刃却看不到,就看古瑟,都是微仰的状态。
古瑟于这样楚楚可怜的二夫人无动于衷的模样,却还是不忍多看了两眼,终是盯了她身边的家仆。
“不想死的去备辆马车,跟你家老爷说,二夫人,我带走了!”
冷漠的丢下这话,二夫人脖子处的飞刃瞬间就消散。
古瑟人亦丢下话转身就朝街道走去,几步就下了阶梯,站在大街上背对着府里,等着古家的家仆将二夫人带上马车送他面前。
面对古瑟的生死要挟,古家的家仆不敢违抗,只得照做。
他们蹑手蹑脚的将二夫人绑了送上了车辇,然后又将车辇赶到了古瑟的面前。
小斯的缰绳刚递出还没放到古瑟的手上。
“古瑟!”
蓦然一大喝,愣是让交接的两人僵住动作。
古瑟反应抬眸,一把利刃已经指向了他。
锋利的剑尖反射着寒戾的锋芒。
递缰绳的小斯吓得立马就缩回了递缰绳的手。
然,古瑟面对指向自己的剑尖,平静的目光瞟了眼,不急的抬起眼皮,就看到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于君立自己面前,手里的剑毫不客气的指着自己。
“不过受了点世间冷暖,你至于什么都不顾,违反律法吗?”
“有没有想过担心你的人?”
于君满腔怒火,一上来就怒怼。
……
担心自己的人?
如今,能担心自己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怕都是巴不得自己下地狱的人!
古瑟闻言心里冷笑,望着怒气冲冲的于君更是勾起了嘴角,眼里尽是嘲讽。
他眸眼带着讽笑,偏头打量了两眼指自己面前的剑,又无所谓的打量了两眼于君,视线落在于君嘴角的血迹上。
“受了点世间冷暖吗?”
“呵,未经他人苦,何谈对与错,未经他人凉,何论世间冷与暖,你知道什么,能感受什么,不入荆棘丛生,其痛,你又怎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