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轻轻摇头,否认道:“皇后哪里能成那种气候,只是我见着旁人一个个都为皇上诞下了子嗣,唯独我这肚子,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心里烦得很。”
说罢,她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皇上新得的莞贵人,惯会抓尖卖乖,总是跟我过不去,半夜下着雨都能把皇上从我的床上抢走!”
年羹尧闻言,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妹妹你这身子可是养了好些年了,西北那些民间的大夫,连战场上断了的腿都能接上,想来定是宫里的太医医术不精,就会开些太平方,这才耽误了妹妹。”
接着,年羹尧又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一个小小的贵人,竟敢如此放肆,与你作对?”
华妃有些哀伤地说:“皇上宠着她,我又能怎么样?听说她的父亲甄远道也在朝中为官。”
年羹尧咬牙切齿地说:“好啊,他的女儿和你过不去,我便和他过不去。”
华妃有些感动:“好在哥哥还护着我,要不我得受多少委屈啊。”
年羹尧一脸宠溺地看着妹妹说:“有哥哥在,你怕什么。”
养心殿内,皇上下旨:“年羹尧劳苦功高,特赐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黄金千两。”
景仁宫内,剪秋步履匆匆,神色紧张地走进殿内禀报。
“娘娘,刚刚在养心殿,小夏子听得真切,皇上在宴席间,竟称年大将军为恩人,还……”
皇后手中的笔骤然一顿,墨汁滴落,她抬眼望向剪秋,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还说了什么?”
剪秋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回话:“午宴上,皇上提及华妃娘娘伺候皇上多年,言语间似有晋封之意。”
皇后闻言,心中猛地一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及时扶住椅子,才稳住了身形。椅子因她的大力而微微晃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皇后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入秋了,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剪秋见状,忙上前一步,轻声劝慰:“西北风起了,是有些冷,奴婢给您添件衣服吧。”
皇后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天冷了,衣裳穿的再多有什么用啊,这景仁宫不过是皇上来一次才能暖一回。”
剪秋望着皇后娘娘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一酸,言语间也带上了几分埋怨的意思。
“这些日子,但凡皇上进后宫,都是去华妃那,连景仁宫的门槛半步都没踏进来过。”
皇后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透着一丝凄楚:“这景仁宫如今真的变冷了。皇上念及华妃伺候多年,不仅许她协理六宫之权,如今又要加封晋位,我看啊,皇上索性直接把皇后之位给了华妃,岂不更显他的恩德?”
时光荏苒,转眼间一月已过,五阿哥在安陵容的精心照顾下,健康成长,安陵容的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皇上龙颜大悦,特地准备在乾清宫为五阿哥举办满月宴。宴席定于晚膳酉时举行,六宫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这日,还未等宴席正式开始,小桂子便一脸喜气地匆匆跑进来报喜:“恭喜娘娘,大喜事啊!刚刚皇上亲自下旨,为娘娘的哥哥赐婚了!”
安陵容闻言,心中不禁惊讶。
赐婚?娘亲在宫中住了整整一个月,却从未提及过哥哥的亲事。这新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皇上赐婚?
她忍不住问道:“皇上是把哪家的女儿赐给哥哥了?”
小桂子见状,连忙解释道:“是岳钟琪岳将军的小女儿,岳秋童小姐。”
安陵容闻言,心中的疑惑更甚。哥哥与岳将军平日并无往来,怎会突然被皇上赐婚?她正欲进一步询问,小桂子又笑着补充道。
“皇上料到小主您定会好奇,因此特意破例,准许娘娘在宴席之前与安楠大人见上一面呢。”
安陵容喜出望外,不久之后,在正厅内,她终于见到了身着正五品官服的安楠。他步履稳健,走进来后便恭敬地行礼:“臣安楠,见过安嫔娘娘。”
安陵容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问道:“一年多不见,哥哥可好?哥哥怎么还去了西北,可把妹妹急坏了。”
安楠望着妹妹,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怀念之色,缓缓说道。
“世事无常,一年前我也不知道我会有此等造化,或许真的是借了妹妹的光,我也得以转运。
我遇到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蒋文庆通敌的事情,便将计就计,没想到竟因此立下了功劳,靠自己谋得了官身。”
安陵容眼中闪烁着笑意,打趣道:“还没恭喜哥哥大喜呢,哥哥什么时候悄悄就物色好了美娇娘啦?”
安楠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随即大方地笑道。
“我和童童是在西北边疆相识的。那时,她女扮男装,一心想要找到岳大人,便扮作幕僚混入了押送粮草的队伍中,被我无意间发现了。我们相谈甚欢,一来二去,便渐渐熟络了起来。”
安陵容带着几分好奇调侃道:“原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押送粮草的队伍中有那么多人,哥哥一眼就看出了嫂子女扮男装的秘密,不得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