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窗外天光渐暗。芷若在帘子外轻声提醒。
“小主,时候不早了,宫中负责司寝的刘嬷嬷已经候着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安陵容吩咐芷若:“你且去将我之前调好的梅花香头油取来。”
耳房内,香气缭绕,刘嬷嬷一边帮安陵容梳头一边说笑着说。
“小主不用急,皇上这会儿应该还在批折子。要晚些才能过来。
待会儿啊,奴才们把小主抬进去。小主只需安心躺下,静待圣驾便是。一切事宜,听皇上安排就好。”
安陵容被被子裹成鸡肉卷抬进养心殿。躺在养心殿的床上,一种恍若隔世的心情涌上心头。
她有种回到了很久之前'完璧归赵'时的情景。莫名的感觉不太真实。
裹在被子中,安陵容只能静静等待。
随着夜色渐深,一丝凉意悄然从脚下渗透。带来一阵阵战栗。
安陵容心中不禁自嘲起来,躲过了玉台金盏,克服了内心的害怕。这一次竟也逃不掉。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啊。
恰在此时,皇上穿着寝衣步入寝殿。
皇上看着床上的安陵容有些发抖,不由得掀开被子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被掀开被子,冷风一吹,安陵容更冷了。听到皇上询问,忙打起精神。柔柔弱弱的说。
“臣妾有些冷,加之第一次见到皇上,有些紧张。
皇上刚批折子过来养心殿就寝。心中毫不戒备。
此刻安陵容身上若有若无的梅香萦绕鼻尖。乍然听到安陵容与纯元极为相似的声音。一时之间,竟恍若隔世。
“你莫慌,马上就不冷了。”皇上温厚的大手已覆上安陵容冰凉的手指,细细揉搓,暖意渐生。
“手这么冰,是朕疏忽了,让你久等了。”
皇上仔细端详安陵容的容貌。虽非纯元在世,却也清丽可人。
心中虽有片刻怅然,但闻其声,嗅其香,情愫暗生。
“朕记得,你叫安陵容。选秀那天蝴蝶都为你倾倒。”
安陵容脸颊绯红,羞涩的回应道:“皇上过誉了,一切皆是缘分使然,皇上是天子,如今陵容得以近身侍奉。心中实在是欢喜至极”
言罢,她抬眸望向皇上,撒娇般说:“司寝嬷嬷教诲,今夜只需顺从皇上心意,果然皇上龙威浩荡,臣妾只觉浑身暖暖的,都不冷了~”
如此魂牵梦萦的声音令雍正情难自抑。温柔的揽着安陵容入怀,低语道:“容儿所言极是,稍后还会有容儿嫌热的时候呢!”
随着皇上的话语落下,帷幔轻轻摇曳,缓缓遮蔽了外界的视线,室内随即响起了细腻缠绵的声音,不可言喻。
这一夜,养心殿只叫了一次水,皇上对安陵容的初次格外珍视。
听到她哀哀求饶的声音,宁愿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不愿给他带来丝毫的不适。最终破例搂着安陵容在养心殿留宿了一夜。
卯时未到,皇上便已醒来,看着怀中熟睡的安陵容,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回荡起昨晚床笫间,她那与纯元皇后惊人相似的嗓音和不经意的流露出的熟悉的小动作。
一时心中泛起涟漪。“莫非真的菀菀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了朕的身边?”
然而,这念头转瞬即逝,他摇了摇头。换来血滴子首领夏刈。密令道。
“你速去查探安常在的身世背景,尤其要详细查探她与老八胤禩之间有何瓜葛。”
夏刈领命,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晨光之中。
随后,皇上转而吩咐苏培盛:“等安常在醒来,安排个撵轿送她回长春宫歇息。”皇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
苏培盛看着室内深处熟睡的安陵容,暗自揣测:这后宫之中,恐怕又要来个新宠了。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这次似乎并未能准确揣摩到圣意,
接下来一段时间,皇上并未翻安陵容的牌子。
安陵容确是后半夜在养心殿中累睡着了。这一夜,她耗尽心力伺候皇上,可谓是身心俱疲。
好在自己上辈子模仿了纯元很久,很多东西都深入骨髓。
想到昨晚皇上待自己的温柔。也不由得唏嘘。
“真是天壤之别啊,从前只是皇上豢养的一只鸟儿,而今却仿佛成了他掌心的宝儿,”
纯元皇后的一切,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外面候着伺候的小夏子公公说皇上赏赐了撵轿。安陵容毫不迟疑的婉言拒绝。
养心殿的风吹草动牵扯着多少妃嫔的心思。若自己今天贸然乘坐撵轿,想必明天便能传出安常在恃宠生骄的闲言碎语。
自己家世低微,位分不高,自是不愿招惹是非的。
芷若扶着安陵容慢慢走回长春宫。一番梳洗过后。安陵容急忙前往景仁宫,向皇后行礼问安。
尽管皇后体恤新宠,在众人开始侍寝的时候便说过,特许不用急于拜见。
但是安陵容知道,皇后这只不过是表面的客套。能彰显她六宫之主地位的时候,皇后是比谁都积极的。
自己上辈子在宜修身边多年。怎么不知道皇后是个面善心硬的假菩萨呢。
景仁宫内,安陵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