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奚午蔓软着嗓音,有意调侃,“哥哥不担心么?”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好几秒,才答:“也担心。”
奚午蔓轻笑两声,说:“A大的老师同学应该有要回A区的,蔓蔓跟他们一起就好啦。”
“他们坐大巴和高铁。”
“蔓蔓也可以坐大巴跟高铁嘛。”
“不安全。”
“这可是在A市呢,谁敢把我怎么样不成?”对方没有回答,奚午蔓又说,“蔓蔓还没坐过A国的高铁呢,哥哥。”
“行。”奚午承的爽快有妥协的成分在里面。
“蔓蔓就知道,哥哥最好啦。”
“管家明天早上会打钱到你卡上,你路上别饿着自己,也别受凉。”
“嗯嗯,好哒。”
破天荒的额外的生活费,奚午蔓当然很高兴,忽然觉得,这世界也可以不毁灭。
她扶起画架,捡起画布和颜料,却依然没有作画的兴致。
她仍感到无聊,不知道该画什么。
拉开窗帘看窗外的夜色,她琢磨着远山的黑、近雪的白,以及中间或窄或广的橙色灯域。
在明与暗的交界处,是令人心惊肉跳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