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不知道林晓铃有没有病,正如她不知道吕树认为林晓铃有什么病、为什么认定林晓铃有病——好像真的了解林晓铃的全部。
奚午蔓想告诉吕树,她完全不关心林晓铃的思想与动机。那跟她没关系。
脑子理清了思路,嘴巴却犯懒,奚午蔓只说:“那不重要。”
她这样一说,吕树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二人一直沉默着,远处不时传来谈笑,那属于当地的居民。
阳光斜得厉害,夕阳突然就沉下山头,万物迅速失色,直到彻底浸入夜晚的墨。
晚餐吃得太饱,奚午蔓在民宿外的马路上散步消食。吕树离她远远的,本着不打探雇主隐私的原则。
奚午蔓在跟奚午承通电话。
奚午承很少打电话给她,但他担心她再遭到什么不测。在她回市中心之前,他每天晚上都会和她通一次电话。
她对奚午承讲着当天搜集到的素材,在一棵柿子树旁停下,转眼注意到身后一条黑色影子鬼鬼祟祟地靠近,呈出倒三角的形状。
她好奇地回头,瞥见一个人迅速高举起一根木棒。
空气突然静得异常。
砰啪一声闷响,木棒敲击头颅,轻微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