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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什么都没有(1 / 2)


奚午蔓扯过沙发上的毛毯裹在身上,捡起落于地毯的包,回到二楼卧室。

身上的伤口渗出血,奚午蔓用清水冲去血迹,从浴室柜里翻出医药箱,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看见新伤口旁的旧伤,不自觉出了神。

如果,她的底气再足一点,直接无视发疯的奚午承,身上就不会有这些新伤。

可是她没有底气,她不拥有任何,什么都不属于她。

她忽然很想自己的母亲,她的亲生母亲,不是黄奉清,那是奚午承的妈妈。

这么些年来,她早已忘记母亲的容颜,虽然她经常回忆过去与母亲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母亲的形象还是免不了随时光淡化。

母亲去世后她才知道,那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唯一会关心她是否开心的人。

未关的花洒哗哗流着水,奚午蔓闻到热水的气味,突然心烦,手上没控制好力度,棉签重重压进裂开的皮肉,她长“嘶”一声,眼睛由于疼痛而紧闭,泪水刷一下就从眼角溢了出来。

唯一没有随她的成长淡去的,只有看见母亲葬礼上的白色花圈时的惊愕。她时常觉得,她哭的不是母亲的死亡,而是别的什么她以为与母亲相关其实无关的东西。

梦里,她再次回到六岁时初次参加的葬礼。她不再是那个六岁的小女孩,但她依旧遭到并不熟悉的亲戚的辱骂,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

她比以往哭得都悲恸。

然后是孤儿院地板上的食物与撒了一地的牛奶,是站在阳光下的十六岁少年,他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命是我的,你属于我。”

她没听见自己的回答,但她知道自己答应了。

少年向她伸出手时,她迎着光看少年的脸,那张脸却成了二十九岁奚午承的模样。

他说:“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她猛地转身,拔腿就逃,脚下一空,坠入了没有窗户的小黑屋,四处都是高高的冰冷墙壁,她祈祷一线光,指引她逃离这里的方向。

可这里除了寒冷与黑暗,什么都没有。

她在这里沉沉睡去,像是死掉。

猛烈的咳嗽促使奚午蔓醒来,透过还未自动打开的薄纱窗帘,她看清窗外的天空,那属于落雪的早上。

窗户并没有关闭,她大半截身子都没盖被子,却热得宛如火烤。

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四肢乏力,想裹紧被子再睡一觉,却突然翻身而起,摸过床头柜的手机,费力地看清时间。

还要去彩排,要去录综艺。

这样的念头支撑着她下床、洗漱、梳妆、更衣,下楼吃饭。

医生钱莫贪注意到她的身体状况,为她开了药,又悄悄塞给她一瓶配好的药水,说可以让她身上的伤好得更快。

她吃了感冒药,没搽药水,把药水放进浴室柜里的医药箱,按医生的叮嘱,在去参加彩排前又睡了一觉。果然,醒来,就不再咳嗽,身体也不发热乏力。

秦喻章接到她的时候,她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节目在A市艺术博物馆录制,彩排主要是熟悉场地、拍摄路线和互动流程,正式拍摄时,她与昨天见过的几位艺术家穿着节目组特制的服装,走过节目组指定的路线,解答节目组提出的问题。

拍摄从下午五点艺术博物馆闭馆之后开始,好几台机位在不同的楼层同时进行拍摄,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收工。

末了,众人坐节目组的车到一家火锅店吃饭,从旁人的谈话中,奚午蔓得知,这家火锅店是节目组的导演开的,包括饭后要去的KTV也是导演的产业,所以今晚可以随便吃喝玩乐,导演买单。

奚午蔓实在不愿意跟那群艺术家一起玩,本想吃了饭就回家,却被一个热心的摄影师拉去KTV。

这个摄影师是掌机拍摄奚午蔓的那位,节目组里的工作人员都叫他魏达老师。

魏达的身材可谓魁梧,那张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肉,却给人很强壮的感觉。他大半张脸都是胡子,訾须剪得很短。

他军绿色的鸭舌帽仿佛是长在他脑袋上的,他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有很多很大的口袋,他总从不同的口袋里掏出各种拍摄用具。

身为摄影师的魏达总能用一些他自己认为寻常的话逗笑周围人,尤其引导模特拍摄时,他更是绷着一张严肃的脸说出一点都不严肃的话来,强烈的反差很容易就让模特产生他想要的情绪。

在KTV包厢里,众人玩着很能活跃气氛的游戏,规定输的人喝一杯酒并唱一首歌,在第一个人唱歌的时候,众人又通过胜负筛选出第二个喝酒唱歌的人,以此反复。

没玩过这些游戏的奚午蔓连喝了好几杯酒,唱了好几首歌,终于在乱哄哄的氛围中摸清游戏规律,成功打败一众熟手,却在烘托好的氛围中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而魏达,玩得比谁都欢,吼得比谁都大声,众人都有了醉意时,他却仍滴酒未沾。

游戏在其中一个人趴到沙发上睡着时终止,众人决定各回各家。

每个人都有车,独奚午蔓没有。众人纷纷叫了代驾,奚午蔓则由唯一没喝酒且唯一与奚午蔓算得熟悉的魏达相送。

“蔓蔓,你住哪?”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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