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来、姜暮蝉、笑无疾、闻玉摘他们五位“民间义士”在济宁城“为民除害”的故事,此后不久便在某些势力有意识的运作下开始广为流传。 很显然,魏公公很希望老百姓可以把焦点放到这些“侠客”的身上,而不是去思考太多不该他们思考的事——尽管,在魏公公看来,这几人做的事只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他们,事情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 寒衣节当晚,济宁城外。 火堆旁,五个人或坐或站,神色各异。 只因方才,闻玉摘跟他们讲了萧准那个祭炼“血剑雏胎”的阴谋,以及他准备用“刀剑七绝阵”去闯悟剑山庄的计划。 这两段信息,孙、黄、姜三人都是头回听说;此前双谐虽已从亢海蛟那边探到过与之相关的情报,也通过一永镖局的谢三当家被下“盗命繦”的事推断出了萧准在搞某种超乎常理的邪恶勾当,但这些信息还不足以让他们触及到事件真正的核心……直到此刻,闻玉摘把这段儿一说,他俩才茅塞顿开,把所有的线索都串上了。 “闻公子,倒不是姜某不信你……”片刻后,还是姜暮蝉率先开口言道,“但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他顿了顿,皱眉道,“姜某虽身在绿林,但也知晓,那悟剑山庄的萧庄主非但是举世闻名的剑客,更是江湖上公认的侠士……无论武功、钱财还是名望,他都不缺,像这样的人……真有必要行如此极端之事吗?” “哼……”此言一出,那闻玉摘还没接话呢,笑无疾却已是一声冷笑,即刻言道,“若‘不缺’,便‘不争’,那这世上倒是太平了……别人我或许不知道,但萧准这个伪君子,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嚯?你好像挺了解他啊。”孙亦谐听到这句明显是带着成见的发言,已然嗅出了什么,他斜眼看向笑无疾并试探道,“对了,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其实姓萧来着?” 这个问题一出口,那闻玉摘脸上的表情便微微一动,其目光也立刻投向了笑无疾。 笑无疾呢,虽然他那“笑”是僵住的,但其眼神和脸皮也是会动的,听罢,他神情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扫视了孙、黄、姜三人一圈,再道:“哼……告诉你们也无妨。”他停顿半秒,用近乎厌恶的语气接道,“不错,我是姓萧,我原本的名字叫萧烜,是萧准唯一的儿子。” “卧槽?”双谐听到这句时,反应是一致的。 姜暮蝉更是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消化着这个事实。 “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我跟他早已断绝了父子关系。”笑无疾道,“我改名换姓,远走他乡,就是不想再跟萧准这个伪君子有任何的瓜葛。” “哦?”黄东来顺势又道,“那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走到这一步的呢?” 笑无疾听到这个问题后,先转头瞥了眼闻玉摘,然后再冷笑着道:“这就是我的私事了,恕我无可奉告。”他顿了顿,“但我能保证……方才闻兄所言之事,萧准完全做得出来,或者说,正因为是他,才做得出、也做得成。” “我懂了。”孙亦谐此时接过了话头,转头看向了闻玉摘,“闻公子上次在我们面前竭力去保笑无疾,就是因为他在你的计划中是一个关键人物,即便他不加入刀剑七绝阵,凭他对悟剑山庄的了解,也一样会对你的计划有很大帮助……” “不错。”闻玉摘点点头,“孙少侠果然才思敏捷……”他说着,还作了个揖,“说 起来,闻某还得向二位致歉,上次与相见时,闻某对二位还有所疑虑,所以并未将个中因由与二位说清,请二位见谅。” “哎~闻公子这就言重了。”黄东来这时接道,“像这么大的事,换成我们也不会去告诉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跟对方是否有侠名没关系,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说得没~错。”孙亦谐也附和道。 “多谢二位体谅。”闻玉摘抱拳接道。 “诶?”姜暮蝉这时插嘴来了句,“但我跟闻公子你……今儿可是头回见啊,你这不就说给我听了吗?” “呵……”闻玉摘微笑了一下,再度抱拳回道,“姜兄……你与孙兄和黄兄,在这济宁州,为了百姓以身犯险,不畏王府之强权,力斩妖道……已是令闻某万分佩服,自叹不如了,闻某又岂会再对你有所怀疑呢?” “行啦,别趁机拍人家马屁了。”但笑无疾却是适时泼上一盆冷水,并坏笑着对姜暮蝉道,“姜兄,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想让你也来这‘刀剑七绝阵’里凑个数,你可愿意?” “我?”姜暮蝉闻得此言,颇感意外,他随即便若有所思地沉吟起来,“这……” 闻玉摘一看他好像有难处,即刻接道:“姜兄,闻某知道,你是在绿林道上行走的,这江湖之事,本就与你无关,而且此去十分凶险,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