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请。” 两人对饮一杯,双双畅快地舒了口气。 放下后酒杯后,林元诚又是主动给孙亦谐倒酒,孙亦谐也没拒绝,只是拿起杯接着,并将话题继续了下去:“对了,林兄,今天围攻你的那帮都是什么人呐?你跟他们有仇吗?” “呵……”林元诚笑了笑,“这伙人的武功很杂,也不像是有能力隐藏自己真正武功门路的样子,想来……就是些普通的江湖杀手,收钱办事的。” “哦?”孙亦谐又道,“那他们是受了谁的指示呢?” “这我倒也问了。”林元诚道,“他们那个带头的说,是漕帮帮主狄不倦雇的他。” “嗯……”孙亦谐沉吟一声,“他这话……可信吗?” “不好说啊。”林元诚道,“或许是真的、或许是栽赃、又或许……明明是真的,但他觉得说出来反而像是栽赃,所以故意这么说。” “的确,空口无凭,不好下判断。”孙亦谐接道,“只要不是拿剑抵着他的脖子问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 “就算拿剑抵着他的脖子,也未必能得到真话……”林元诚略显无奈地摇头念道,“有些死士,出于种种原因,纵然自己要死了,也不会供出他们的主子,甚至还有特意用自己的死让栽赃变得更加逼真的……”他顿了顿,又轻叹一声,“唉……江湖险恶,很多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其背后的真相……若是人心能与剑道一样纯粹,那该多好?” 言至此处,他又仰头闷了一杯酒。 很显然,这话是他有感而发:当初他的师父“七星剑”范正廷就是个伪君子,这姓范的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却收养了一群孤儿培养成自己的死士,为自己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因为是被这样的一个人抚养长大,林元诚从小就非常深刻地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这便让他在性格上变成了一个很难去相信别人、也很难对任何人投入感情的人。 在他的眼里,只有剑,才是最诚实的。 剑既不会背叛你的诚意,也不会辜负你的付出,在追求剑之极的道路上,你所做一切最终都会有所回应。 当然了,对于林元诚过往的经历,孙亦谐是不清楚的,孙哥最多看出对方“有故事”。 “哼……这个,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孙亦谐觉得这话题没啥意思,便打了个哈哈,接道,“我不是剑客,也不懂剑。” “呵,也对……”林元诚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即刻又道,“诶?说起来,孙兄你今天是怎么把你那奇门兵器拿出来又收回去的?我还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种‘藏戟’的门道,这莫非……是法术?” 孙亦谐也喝了口酒,然后才回道:“啧……我要说……这真就是我跟一位道长学的,你信吗?” 他这话,其实是实话,但林元诚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哦!是林某唐突了。”林元诚还以为对方是不想回答自己才随便扯了个答案,所以他赶忙接道,“这种绝招秘法,自是不能随便外传,我不该问的……孙兄莫要多想,我自罚一杯。” 孙亦谐一看对方要这么理解,觉着也行吧,省得自己解释了,故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当默认了。 两人又这么喝了几巡,吃了些菜,话题终于转到了那七雄会上。 “孙兄你也是来威海卫参加那七雄会的吗?”林元诚道。 “嗨……我就是来看个热闹。”孙亦谐道,“我这无门无派之人,谈什么参加不参加的呢。”他微顿半秒,反问道,“倒是林兄你,我记得你是兴义门的吧?你怎么一个人上路啊?难道你也和我一样因为在路上尿急没跟上马车?” “呃……”林元诚这时正把一杯酒端到嘴边,没想到耳朵里灌进了一个“尿”字,他也是不禁眉头微皱,放下酒杯再道,“实不相瞒,我是奉了掌门之命,独自先行,来山东境内探探此行的虚实。” “嚯~你们这掌门有点东西啊。”孙亦谐也是多喝了几杯,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他这是拿你当炮灰啊。” 有些事呢,其实林元诚自己心里清楚,兴义门的人也都清楚,只是没人去点破……他自己也不会去提。 而眼下孙亦谐这个外人如此直接地把这话说了出来,林少侠的脸上便难免有些尴尬。 “这……呵……”但林元诚转念一想,这话貌似也是站在他的角度上着想才会说的,而且孙亦谐根本不给他们兴义门的掌门留什么面子,也算是个奇人了,所以他反而是笑了,“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就是啊……哈哈哈……” 乒—— “可不是嘛。”孙亦谐闻言,一拍桌子,还顺着这话继续唠,“你说,今天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是不是已经遭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