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脸色一白道:“不,我没想到陆宴景会干这种事儿……你消息来源准确吗?”
“我亲耳听林卓说的,这还能有假?”齐承铣提醒道:“你现在劝他收手还来得及,不然被发现谁都保不住他。”
季浅皱着眉头,有些烦躁道:“我知道了。”
这时,齐承铣眼角余光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纪司寒动了。
可能麻醉后还残留着眩晕感,纪司寒皱了皱眉,手撑着额头缓缓坐起来。
季浅脸不红气不喘道:“纪先生,你刚才突然晕倒了,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
纪司寒看向茶桌,似乎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弄乱的衣服,道:“季小姐如果对我有想法,下次可以直接说,何必下药呢?”
季浅不承认:“纪先生想多了吧?”
纪司寒戏谑道:“你刚才摸我我还是有感觉的。”
季浅:“……”
齐承铣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回转,什么鬼?
纪司寒起身,晃晃悠悠的扶着沙发离开了。
季浅神色不悦,她这次又什么都没套出来,纪司寒的手机里根本找不到有用讯息。
看来还得她自己查。
季浅将纪司寒的事儿放一边,又心累的看了眼齐承铣。
齐承铣刚才跟她说陆宴景名下的会所在卖违禁品,落网的后果就是直接枪毙。
所以他一听到消息马上来告诉季浅,好让季浅劝陆宴景收手。
齐承铣不知道的是,这是陆宴景故意给他下的套,就是想看他会不会上钩。
可齐承铣不光没举报,还跑来找季浅如实相告。
这可是一招就能将陆宴景置于死地的好机会,齐承铣如果是幕后人的话为什么不抓住?
可如果他不是幕后人,之前的种种怀疑又怎么说的通呢?
“季浅?”齐承铣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季浅回神,眉头蹙起,到底是哪儿不对?
到底哪里是她没考虑到的?
季浅没理会一脸狐疑的齐承铣,踱步到茶桌前,缓缓坐下。
不对,齐承铣不对。
他出现的时间线对不上。
安晴被卷入幕后黑手的计划时,季浅和齐承铣甚至都没有互相认识,那他哪儿来的动机害她呢?
可如果不是齐承铣,这几次的巧合怎么说呢?
那有没有可能齐承铣在无意中被人当了媒介呢?
季浅忽然想到什么,抬手对齐承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齐承铣不解,做什么神神叨叨的?
季浅用手沾了茶水,在茶桌上倒着写了一行字:“别说话,手机给我。”
齐承铣脸上的质疑更浓重了,但他还是决定听从季浅的。
齐承铣把手机交出来后,季浅走到休息室门口,让钱玲玲把工具箱拿过来。
拎着工具箱,季浅直接当着齐承铣的面拆他的手机。
齐承铣哎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季浅拆手机拆的很利落,毕竟她公司的主业就是干这个的。
将手机零件拆的稀碎后,季浅用镊子捏起一个小黑块。
齐承铣问:“这是什么?”
季浅道:“刀。”
哪有刀?
怎么净说点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季浅又用手沾水在茶桌上写反字:“监听器。”
齐承铣愣了愣,反应过来猛地看向季浅。
她的意思是,他的手机里被人安装了监听器?
这……这也太防不胜防了!
季浅在齐承铣的目光中,将他的手机零件重新安装回去,连同监听器一块恢复原样。
季浅看似冷静的做这些事儿,其实低垂的眼睛早就红了。
谁都不知道她有多庆幸,终于找到了齐承铣不是幕后人的证据。
没人理解她心中的恐慌和不安。
可能都没人意识到,她到目前为止结识的所有人脉都来自于陆宴景,她好像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让她真正信任的朋友。
齐承铣是唯一一个,在她最艰难时真正帮她做后盾的人,这一点连孟飞鸿都做不到。
所以在怀疑齐承铣时,季浅的内心尤其煎熬,因为这意味着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假的。
幸好,不是他。
季浅将齐承铣的手机还给他,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字。
季浅表演道:“陆宴景居然在会所卖那种东西,真是疯了。”
说完将自己的手机给齐承铣看,让齐承铣照着念。
齐承铣念道:“那玩意儿一本暴利,他利欲熏心,就算是你去,也未必能说动他。”
季浅愤愤道:“他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他,就算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我也要让他收手!”
齐承铣看着季浅手机上打的字,继续念道:“你何必呢,陆宴景自己作死,你帮他干嘛?”
季浅带着哭腔道:“我那么爱他,难道我能看着他自掘坟墓吗?”
齐承铣照着手机念道:“行了我真服了,他曾经那么对你,你还这么为他着想,你是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了?”
季浅郑重道:“是!现在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