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齐承铣目光闪了闪,道:“那你拍那个戏……必须提前吃洋葱大蒜!”
别让人尝到甜头。
江斓怔住。
齐承铣以为她不愿意,催促道:“我们现在就签合同,你找我当金主,往后就不能找别人了!”
江斓眼尾一红,再被齐承铣看出来之前,飞快别过头去:“行,签就签。”
玩玩而已,等齐承铣过了新鲜劲儿,自然会去找别人。
回程的车上,坐在副驾驶上的陆湘琳回头看陆宴景。
她有陆宴景撑腰,没人敢让她喝酒,也没人敢潜规则她。
她想问陆宴景,刚才为什么要帮江斓,可又不敢问。
季浅最开始下落不明时,陆宴景整天整夜的找,海陆空多方出动,沿着上京扩散地毯式搜寻。
第十五天的时候,搜寻的人在远离上京千里之外的鄞州垃圾站发现了一个白色糖瓶子。
被季浅从陆宴景身上拿走的那一瓶。
那是季浅存在过的最后痕迹。
一个月后,所有人都开始粉饰太平,擎盛开说季浅肯定找到名医休养治疗去了。
齐承铣说季浅是为了报复陆宴景,所以才假死藏起来。
霍凌风说,季浅高深莫测,有很多能人朋友做后盾,上次她被程浩抓,就有神秘人救她。
林云欢说季浅刚沉冤得雪,肯定不想被媒体过分关注,所以出去避风头。
陆湘琳憋了半天,突然脑洞大开:“你们说季浅会不会像小说情节一样,整容逆袭归来,藏在我们周围想着怎么捉弄我们?”
众人翻白眼。
又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大家所分析的情况一样都没有发生。
季浅就是不存在了。
大家也心照不宣的渐渐不再提她的名字,只是偶尔在某个瞬间,某个既定的场景,会冷不丁的想起季浅曾经的影像。
而陆家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全城直播安晴的认罪书时,陆母大喊不信,在家里疯狂砸东西!
砸完又一下跌坐在废墟中,呆了好半天后,突然双手捂着脸痛哭。
“我都干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啊!”陆母嚎啕大哭,后悔莫及。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安晴的谎言,可就因为她私心里不待见季浅,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她没帮安晴圆谎,如果她把季浅当年给她们家寄钱补贴的信封都拿出来,实话实说,是不是就会有挽回的余地?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从那之后,陆家就变得死气沉沉,陆母终日把自己关在佛堂里,陆宴景不常回家,陆湘琳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车上,陆宴景抬眸道:“停车。”
他让林卓把陆湘琳先送回去,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外面飘起雨滴,在车窗上砸出水痕。
陆宴景点了根烟,降下车窗,任由冷空气带着冷雨灌进来。
已经初冬了。
陆宴景记得季浅倒台的时候也是冬天。
那时,季浅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法院抵押拍卖。
包括她的衣服鞋子包包那些奢侈品,也被作为二手货贱卖了。
大冬天,季浅就穿着廉价风衣,骑单车穿梭在寒风里,挨家公司投简历面试。
当时季氏倒台闹得那么大,她基本上就是处于被封杀状态,那些老总不想用她,却恶趣味的故意给她希望。
他们让她熬夜改方案,多番修改后,他们就是不满意,最后再高高在上的说一句,她能力不够,不配进他们公司。
结果没几天,季浅的方案就被他们公司盗用了。
他们知道季浅没钱,也没时间跟他们打官司,所以肆无忌惮。
而季浅那时候骨头硬,性子直,多次找到对方公司要说法。
刚开始对方还让季浅进公司等,就是不见人,纯耗着她。
后来见季浅实在难缠,干脆直接把她轰到公司铁门外。
季浅就站在外面等,想着对方总有出来的时候。
那么冷的天,她冻的在原地来回踮脚,鼻头通红。
痛经的毛病就是那时冻出来的。
到后来,对方的车终于开出来了,季浅迈开冻到麻木的腿,直接用身体去截停!
她没钱没势,想要跟这些人斗,就得拼一股狠劲儿!
当时恰巧陆宴景在车上,顺手拉了下方向盘,才不至于撞到季浅。
季浅扑到引擎盖上,引擎盖是热的,带来一丝暖意,让她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她干脆趴着不起来,赖着对方让他给说法。
谁知道在引擎盖上一抬头,她直接和陆宴景对视了。
那一瞬,仿佛晴天霹雳,把季浅劈了个透心凉。
她看了看和陆宴景同车而乘,骗她方案的人,又看了看陆宴景,理所当然的认为两人是一伙的,是陆宴景借别人的手故意整她。
她立马从车上下来,扭头就走,不讨说法了!
后来,季浅总能在各种狼狈的场合遇到陆宴景。
次数多了,陆宴景就说她跟踪他,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