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安晴,她半跪在陆宴景面前,轻声道:“宴景,阿姨已经按照你说的,把季浅送往东南亚了……”
“呃!”
陆宴景突然掐住安晴的脖颈,恨不得掐死她:“我后悔没早点解决你。”
安晴被掐成了猪肝色,两条腿乱蹬,高跟鞋都踢掉了。
“呃……晏……”感觉到马上就要被掐死了,安晴奋力喊了一句:“我知道安晴在哪儿!”
陆宴景松手。
安晴像坨烂肉似的砸在地上,捂着脖颈使劲儿咳嗽。
陆宴景没给她太多缓释的时间,他靠在沙发上视线睥睨:“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也去东南亚转一转。”
安晴眸中愤恨的神色一闪而过,陆宴景竟然要为了季浅这么对她!
她故意道:“季浅到那边后会有人验货,你如果赶去的话,应该就能找到她。”
“联系方式。”
安晴道:“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人是陆阿姨一手安排的。”
陆宴景冷嗤:“我妈怎么会认识那群亡命之徒,不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你现在说你不知道?”
“有钱就有门路,陆阿姨铁了心要送走季浅,怕我们通风报信给你,所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
“啊!”
安晴的下颌再次被陆宴景掐住,陆宴景早看穿了她:“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
啪的一声,陆宴景打着打火机,他讥讽道:“我一般不打女人,但你……让我恶心。”
安晴看到打火机时,就想到她用打火机烧过季浅的嘴。
此刻陆宴景正为季浅发疯,他不会是要……
下一秒打火机的火苗燎上安晴的嘴唇,她痛苦的尖叫起来,没撑过两秒,她就喊道:“我说我说!”
火苗虽然移开,但安晴仍旧瑟瑟不止,努力想要爬出去。
她以前一直认为陆家人都是好欺负的老实人,所以行事多放肆。
可此刻,她似乎才真正认识到陆宴景阴暗的另一面。
她觉得陆宴景能徒手噶了她。
她后悔自己来这一趟了!
她救命稻草似的编了个联系方式给陆宴景,然后就想逃跑。
没想到陆宴景长腿一伸,轻巧的踢了个东西拦住她的路:“你还没说这是什么。”
那是安晴拿来的木盒。
安晴狂吞唾液,眼神乱转,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下。
陆宴景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眼睛的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不安定。
他俯身将木盒捡起,打开一看……
安晴吓得身体僵硬,连连解释:“这个跟我没关系,是陆阿姨做的,是她让我拿给你的,还说这是你自己的安排……”
见陆宴景捧着个盒子眸子猩红,指节泛白,指甲恨不得陷进木盒子里的样子,安晴吓得跌跌撞撞离开了别墅。
她跑得太慌乱,差点被自己的红色保时捷撞到。
车窗降下,她的跟班护士低声道:“安姐。”
安晴手发抖的上了车,护士随即将车开远,等到荒芜的地方才停下。
“安姐,老大生气了。”护士一脸愠色。
不用明说,安晴自己知道原因。
她烦躁的揉着心口:“都怪季浅逼我……”
陆宴景今天能拿到视频的事,安晴早就料到了!
昨天在墓地时,她和季浅一块下的山,季浅告诉她,她拍了视频。
只要陆宴景看完视频,就能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安晴本来就不被陆宴景待见,要是再坐实罪名,那还怎么在陆宴景身边混下去?
所以,安晴就故意向陆母泄密,用陆母这把刀除掉季浅。
安晴推卸责任:“老大也不能怪我,是陆母非要杀季浅。”
“人都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护士道:“现在只能尽快让陆宴景掉入我们的圈套,你才能在老大面前将功折罪。”
可安晴一想到陆宴景方才阴沉可怖的样子,又摸了摸自己被打火机烫出泡的嘴,她心里就涌起浓重的不安……
半山别墅里,陆宴景仍在看那个木盒子。
盒子里是个拇指大的透明玻璃瓶,瓶子里装着清澈的液体,里面悬浮着一个葡萄大的肉色小球。
小肉球已经发育的初具人形。
他跟母亲说过,不会留着季浅的孩子,把季浅送走之前就流掉。
那原本是他想迂回行事,至少能保证季浅能被带到自己面前。
……可现在,他失去了他和季浅的第二个孩子。
陆宴景唇舌干燥,心理建设了很久,他才伸手将装着福尔 马林的玻璃瓶紧紧握在手里。
可又不敢太用力,怕握碎了。
拿开玻璃瓶后,陆宴景眸光又一恍惚,看到了被放在木盒下面的照片。
“季浅……”
照片刚打印出来没多久,还泛着油墨的光泽。
背景是一艘私人渔船,这种渔船走不了远海,只能接力实现运输。
而季浅正在这艘船的甲板上,她双手被绳子反剪在背后,头发凌乱的挡着眼睛,嘴上还被贴了黑色的胶带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