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起来, 早读也就半个小时, 生煎包不会彻底凉透, 还是可以吃的。
毕彤却说:“生煎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明天再给你带。”
温灼不好总麻烦他,但也不想继续因为这个事情争论,于是就不再说话。
江嘉言开口就是想阻止温灼吃那个生煎包。
只是他却没想到温灼将他的话当成了一种责怪, 他分明看见温灼在他说话之后微微瑟缩了肩膀,那就是她生出惧意的表现,江嘉言不止一次看到过。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 这种误解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然而温灼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前排的范倚云早就闻到味儿了, 转头对毕彤说:“班长, 温灼不吃你就给我吧,等下我要去下面卫生区值日, 我揣兜里带过去。”
之前在滑雪场,两人闹过一段不愉快,但范倚云心眼大脸皮也厚,一点不在意那些事。
毕彤也早就没有对她生气,于是将生煎包掏出来递给她。
结果章华就是在这时候进教室了,将两人交接生煎包的画面逮了个正着。
然后就是两人被批评了一顿,拎着生煎包站到教室外面背书。
温灼的座位空下来,担心地往外看了两眼,见章华走过来,也赶紧开始背书。
江嘉言说了开头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沉默,他坐在温灼的正后方,只要温灼不扭头,他就完全看不见温灼是什么的表情。
上一次的换座位,仿佛是他和温灼一次心照不宣的告别,从那以后两人的对话框就再没有一条新消息,当然,江嘉言手误点出来的拍一拍除外。
就好像又回到了两个人最开始加微信的时候。
安静,互不打扰。
江嘉言原本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局面,但此刻的心烦好像在隐隐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一种未被满足的情绪在心口蔓延。
别看温灼性子很软,看起来很乖的样子,实际上她骨子里有一种倔强。
且她还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不管什么都学得很快,做得很好。
比如现在,从她踏进教室到早读结束,她一个眼神都没给江嘉言。
甚至在他刚才主动说话的时候,温灼听见了,也给了回应。
但她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江嘉言沉默了一整个早读,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早读结束后,毕彤和范倚云一前一后进了教室,两个人在外面分吃了生煎包,此时正呲着大牙傻乐。
范倚云擦了擦嘴上的油说:“真好吃啊。”
费旸说:“班长,那你明天给温灼带的时候,也顺道给我买一份儿呗。”
范倚云说:“我也要,我现在就给你钱。”
毕彤哪拒绝得出口,一口全给答应了,四个人趁着课间时间聊天。
温灼总是扮演着旁观的角色,整理早读要背的知识点,一边听他们说话。
分出了一只耳朵往后听,江嘉言的座位却非常安静。
他的同桌是名次总保持在前五的一个女生,在班级里也属于文静那一挂的,温灼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分明是前后座,温灼却感觉她与江嘉言隔了好远的距离。
想着想着,她又发觉自己走神了,于是赶紧晃了下脑袋,继续专心背书。
想的再多也无用。
坐在黄金地带的特点立即显现出来。
平时温灼只窝在最后一排,老师基本不会到后面去,上课的时候老师的声音也是远远传来,要是底下学生有小声的议论,那就更听不到老师的讲课内容。
而且坐在后排基本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前段时间温灼在后面,有时候上课上得乏味了,就拿出了别科的习题去做。
但是坐在前面,这些小动作都不允许,也逃不过老师的眼睛。
各科的教师好像都是有点私心,对中间位置的学生有着特别关照,即便是在讲课的时候,眼睛也会在他们当中扫来扫去。
于是温灼一整天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状态,不敢有片刻的走神,一心一意地学习。
这样上课是非常累的,所以温灼当晚回去洗漱之后,很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吃到了毕彤带的生煎包。
江嘉言坐在后面闻到了那味道,一抬头就看见毕彤弯着腰,手里拿着纸袋包装,盯着温灼。
而温灼正把烫口的生煎包往嘴里塞,嘴边不小心溢出了汤汁,毕彤赶紧去拿纸给她。
江嘉言敛了下眸色,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做题去。
然而他却在这道题上卡了整整十五分钟。
转笔的时候不是在思考解题思路,而是在想,这生煎包真就有那么好吃?非吃不可?
教室的窗户都开着,今天又恰巧有大风,没一会儿就把生煎包的味道吹散得一干二净。
但江嘉言整个上午都感觉那股味儿还在。
高强度的集中精神和不间断的学习让温灼有些疲惫,她变得更沉默,很少与毕彤说话。
毕彤大多时候也很安静,他似乎正在履行自己说过的话,要认真与温灼做朋友,于是没有频繁去打扰温灼,只是偶尔帮她接个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