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班级大部分的人都扭头,将目光朝后放,寻找温灼的身影。
她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头顶的白炽灯照在她的身上,将她墨黑的双眼照得明亮无比。
温灼开始紧张,心跳得很快,手心也冒出了汗,浑身发热。
这是她面对那么多的目光时,下意识出现的生理反应。
教室里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动作。
温灼的心里当然是有退缩和恐惧的,但是她想要脱离最后一排,走到前面去的念头如此强烈。
范倚云走了,费旸也走了。
还有江嘉言。
温灼想起他换座位时的风轻云淡,离开得那么轻易。
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温灼心想,她不能再继续留在最后的角落里,只有她自己。
于是她缓缓站起身,攥紧了笔,顶着众多目光从最后一排走到了前面的讲台上。
她站上去,接过章华递出的座位表,在她充满鼓励和赞许的笑容里,于座位表上填下自己的名字。
温灼回到座位上时,很长一段时间情绪都处在麻木之中,鼻尖冒了很多细汗,双腿还有些发软。
慢慢平复下来,她才发觉自己真的做到了。
虽然说这对寻常学生来说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但对温灼来说却意义非凡。
这是她在遭受严重的心理创伤之后,主动迈出去的第一步。
当然,这对温氏夫妇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事。
温宗元接到章华的电话,知道了这件事后,他特地在下班的路上去给温灼买了个蛋糕。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