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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宴会结束回房,笠舟整个人还是呆呆的。还记得午秋姐上一次是跟另一个人来这云峰庄玩的,她那时还曾误会过。可这会怎么又跟陈铮岩的大哥……离婚了?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家里人不知道,结婚又离婚,为什么?
陈铮岩连连跟她说好几句话,笠舟都没什么反应,懵逼了一脸,出神地盯着落地窗外大片的草地与零星的树木。
陈铮岩把她压在床上,强迫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颇为不满,“你想什么呢?”她呆愣的样子其实倒有几分傻傻的可爱,他就低头去吻她,从脸颊到脖子,像讨要糖吃的小孩似的,“跟我在一起,还有空想别人。”
“铮岩,你哥的前妻是午秋姐这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这事?”他的表情显然是早知道了,却不甚在意,“不是离婚了么?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午秋姐为什么和他结婚?小也他是我哥哥的孩子。”
“就因为这。你的午秋姐希望孩子是中国籍并拥有中国户口,又想瞒住家里,就偷着在国外结婚,回头往大使馆领了个认证。所以据我所知,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姜午秋是为着方便求个合作者,至于陈皓月……”
“他图什么?”
陈铮岩挑眉看她,“你今天没问?”
笠舟梗住,“我干嘛问他这么私人的问题?”
“那我也不知道了。”
“你们不是兄弟么?”
他笑了,贴近她,“我只关心跟我睡的人。”
笠舟瞪他,“你怎么总是这么没正经?”
“珍惜吧,除了你,可没人发出过这种评论。”他笑着,往她身上摸索去了。
笠舟却因着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有些愣神——在他这里,她是唯一不同的那个吗?但很快,思路就被他打乱并绝对性地占据了。
第二天,除了韩家、陈家还留在云峰庄,大多数宾客都回了。韩亦安还在为笠舟和陈铮岩在一起的事情耿耿于怀,更对笠舟强硬冷漠的态度有十分的介怀。
且犹为让人不满又不解的是,陈铮岩站在韩亦舟身边时所表现出来的保护与关注。他不管看别的谁或是做什么,眼神总有意无意会分一些给韩亦舟,这样子也太明显了——他竟然喜欢她?!
她有什么好?!
韩亦安心中的酸泡能把自己整个人都淹没了。
“哥,你们男人的眼光是不是都贼差劲?”
“说什么呢?”韩亦轩知晓自家妹妹的心思,轻轻打了她一下,“别老阴阳怪气的,就算你看不惯她,她也是家人。你要是胳膊肘往外拐出去,可别怪没人帮你。”话语里的警告意思很明显。
韩亦安到底也不是狂妄无知的少女,不服气但也收了声,乖巧地跟在场的长辈一一打招呼寒暄。陈家夫妇和韩家夫妇显得关系十分融洽,经过一天的相处,他们互相为着铮岩和亦舟的事情满意并欣慰。
唯一不快的人,大概是韩老太爷。
他当然认得张成毅,只是这老头子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跟韩亦舟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就连亦舟那丫头也是,清清淡淡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这对爷孙俩当真是一点感情都无的陌路人了?他可还记得,当初让她放弃张家的时候,她脸上悲愤又隐忍的表情。
这才几年,当真就往事如烟了?
只怕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他自然不信,于是没少找机会试探,可就是毫无痕迹。那老头谈笑风生,那丫头滴水不漏,陈家那老太爷也是浑然不知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局。
为了证实自己的疑窦,他最后又找了个机会,把笠舟单独叫去了。
他一向对她没有太好的脸色,沉着脸,用质问的语气说:“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笠舟道:“与张家无纠葛,无来往。”
“那现在呢!他来参加陈石贤的生日宴会,这是什么回事?”
笠舟轻笑,语气里有十分的讽刺,“爷爷您不知道吗?他是陈老爷子的老战友,来参加战友的生日宴会,与我有什么关系?您问我怎么回事,是希望我跟您说什么?”
他知晓她伶牙俐齿,不由得脸色更沉,“你不知道他要来?”
“既然无纠葛无来往,我上哪里去知道?”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跟我玩聪明,你还嫩点!”
笠舟心头一口气堵得慌,想到爷爷对她相见不相认,想到自己这几年美其名曰是认祖归宗,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家在哪里。而这个认祖归宗的血亲家庭,从来没有给她温暖不说,却更是不遗余力地在她生活里用刀子搅着她。
想到这些,她整颗心都硬了,顽石脾气倏然就窜上脑袋,“是,我才吃过几两饭,能跟您这样的老奸巨猾玩聪明?我不过是仗着我身体里留着你韩家的血才能跟您谈的条件而已,否则早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被捏死了。”
“你说的什么话!”韩老爷子料不到她这样放肆,怒急攻心,“你这混蛋孩子!”说着,拿起桌上的瓷杯就往她身上砸,笠舟不闪不避,那瓷杯打在她身上泼了一身茶水,落到地上咣啷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