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宫夏只是看着冷溢城,倒是没看到众人惊讶的目光,但是冷溢城不行。
——被一个女孩子壁咚,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传出去得多丢面子!
冷溢城不开心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退开了半步。
“你做什么?”冷溢城低头,望着胸口的人,想要伸出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把人推开。刚把手指放上去,就看到宫夏扭头躲开,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望着他:“什么干什么,你不是怕跟别人接触嘛!”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宫夏身边的人开始涌动着,大概是到了他们所要去的那个楼层。宫夏被人推来搡去,站立不稳。冷溢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回事?”
宫夏再次稳住身子,已经是电梯阖上之后了。里面的人已经还剩下差不多一半,也不用那么拥挤了,宫夏放开了撑在他两边的手,深深地呼了口气。
“小脑发育不平衡,不行么?”宫夏抬头,望着冷溢城的时候,带着点点的笑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多毛病?”冷溢城瞥了她一眼,继续目不斜视。
宫夏冲着他狠狠比了个中指。
冷溢城带着宫夏出了电梯,后者在后面大呼小叫:“你走慢点,你自己还没好呢!”说着,冲上前去,扶住了冷溢城。
冷溢城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女人:“你能不能长高一点,低头看你很难受。”
“那你不要看啊!”宫夏狠狠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冷溢城嘴角微微上扬着,可是宫夏没有看得到。
冷莫炫的麻醉似乎没过,依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周围一个人
都没有,宫夏一下子觉得心被揪了起来,立即跑上前去。
冷溢城胳膊上的温暖骤然失去,突然也觉着,这里的空调温度,似乎打得有些低了。
冷莫炫面色惨白地躺在那里,若不是监测仪在那里运作着,都会让人觉得,这人怕是已经死掉了。宫夏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之前冷溢城动完手术,那家庭医生是说,千万不能发烧来着。现在冷莫炫没有人看护,自己当然要好好照顾着。
“他的家人知道吗?”宫夏站在冷莫炫的身边。
冷溢城突然觉着,这个画面真地刺眼。就好像冷莫炫生病了,他的老婆正在看护一般。冷溢城忍不住黑了脸。“不知道。”
这么一说,宫夏就不开心了。“什么叫做不知道?你这个做表哥的都来了,他的家人怎么就没来呢?”
冷溢城望着她这幅“理所当然应该我管”的样子,更是生气,恨不得立即甩手走人。
冷莫炫的病房是豪华单人房,现在两人都不说话之后,就变得异常安静,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要把人压死一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原本冷溢城来看冷莫炫,便是觉得他没人照顾,直接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把他的表弟灌成这个样子,这个不争气的表弟,怎么就被人灌成了胃穿孔——说到底,他就是过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这热闹没看成,倒是被自己的女人气到了。
宫夏就这么跟人对峙着,两人都不说话。冷溢城望着她不知悔改的样子,恨得牙根都开始发痒。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宫夏一看情况不对,立即跟了上去,终于是在走廊上拉住了他。“冷溢城,你干什么啊!”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弟,出了什么事情,你能
不能照顾照顾?”
冷溢城的眼中迅速浮现出戾气:“表弟?我们有血缘关系,我就必须帮他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圣母婊的?”
宫夏一下子被噎着,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去反驳。“你!”
“我怎么了?”冷溢城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宫夏看了看:“你……是不是看我那个样子,吃醋了?”
这下换成冷溢城噎住了,倒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宫夏一看这个样子,定然是被自己猜中了,笑了笑之后,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有什么好吃醋的?那孙修我有时候去看他呢,怎么不见得你这个样子紧张?”
冷溢城依然黑着一张脸,紧抿着嘴,下颚绷成一条直线,可是心里却是受用无比。
宫夏拉着他,也不管他要说些什么,径直把人拉进了冷莫炫的病房中,把他按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这个人啊,真的是‘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那种。”
冷溢城抬头看着宫夏,突然觉得,自从他这次再找到她之后,她就变得能言善道,真的跟之前那个人,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他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冷溢城发呆的这个空档,宫夏已经走到了冷莫炫的床边,仔细地望着旁边的监测仪。今天的阳光很好,宫夏身侧便是一扇窗户。那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径直照在宫夏身上,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般,像是宫夏的举手投足,就像是从云端掉下来的天使,闪耀着,蛊惑着冷溢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