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怎么好去说这些呢,她刚刚怀孕,和郑宜良闹出些什么矛盾就不好了。”
“简直就是妇人之见!她不去说难道你去说吗?”
云洛阳对柳如是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也难怪柳如是怕他。
看着被责骂又不敢开口反驳的母亲,云言很难受,可是即便难受,这件事她也不能去做。她和郑宜良的关系正处于难以捉摸的状态,仿佛有一根线横在两人之间,维系着微妙的平衡。云言不敢去触碰这根线,生怕难得的平静再次被自己搅乱。
“对不起云叔叔,我不能这样做。这是你们公司商业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方便插手。”云言干脆的拒绝让云洛阳隐忍的怒气一瞬间爆发。他指着云言,大声骂道:“这才刚出嫁几天,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你以为你从此就是郑夫人,就不需要云家了吗?我这二十几年白养你了吗?”
云言听到最后一句话简直觉得讽刺,这二十多年,他云洛阳真的有养过她云言吗?
爸爸出事故去世后,柳如是就带着她改嫁道云家,那时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就由着母亲将她的姓也改成了云。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云言小时候没有伸手朝云洛阳要过一次学费,甚至生活费。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云言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赚的,那时候郑宜良心疼她,承诺自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可是云言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接受郑宜良一分钱,在她看来,没有和郑宜良正式成为一家人之前,就不应该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物质的求助,她要的是一份纯粹的平等的爱。
至于后来去了德国,云洛阳更是一分钱都不曾给过云言,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都是云言一个人咬牙挺过来的。
而现在云洛阳居然说他养了云言二十多年,简直让云言都替他
羞耻。“云叔叔,我这二十多年没有用过您的一分钱,即便是饭钱,我爸爸当初去世后的赔款也应该够了。”
云洛阳没有想到平时弱弱的云言竟然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片刻,他冷哼一声:“既然云大小姐这样有能力,那就请你把你母亲也带走吧,我们云家已经快要养不起闲人了。哦,对了,你爸爸那点儿赔款也就勉强够你一个人的饭钱,走之前,别忘了把你妈妈这些年花我云洛阳的钱全部还给我。”
这话说的简直不讲道理,云言气的手都在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柳如是的抽噎声传入云言的耳朵,如针扎在心上一般,又疼又恨。
果然不能回云家,无论抱着多大的希望回来,最终都会不欢而散。
云言深呼吸了两次,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现在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去说服郑宜良。不过他是否听我的,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还有,请你对我妈妈好一些,你不要看她这么多年花了你云家一点钱,她还为你做过许多事情,你为什么看不见!”云言第一次和云洛阳说过这么多话,柳如是是云言永远都软肋,哪怕她再懦弱无能,她也永远是她云言的母亲。
柳如是的哭声更大了,眼泪不断的掉下来,砸在餐桌上,也砸在云言的心上。
“妈,你别哭,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云言搂着柳如是,轻声安慰道。
“言言,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柳如是已经哭的不能自己,深深地愧疚感将她淹没。
云洛阳的目的已经达到,懒得在这里看她们母女情深,起身冷冷的对云言说道:“你承诺的话最好记得,这样你的母亲也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