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两秒,随后为首的一人狞笑道。 “许公子,识相点的话就乖乖绑上绳子,跟我们走,否则怕不是要受点皮肉之苦了!” 墨砚护在许清面前,怒不可遏:“你们这些下三滥的,竟敢对我家公子动粗!” 为首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嗤~我们好歹是被老夫人派来的,你家公子却是个契子,你特娘更是个契子的小厮,哪来的脸骂我们兄弟几个?” 墨砚红了眼眶,只想扑上去撕碎那人乱说话的臭嘴。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许清平息了一下气息,站起身来,微笑地说:“墨砚,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又何必呛声?” 一群小厮们面色稍霁。 “还是公子识时务,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乖乖被我们绑上,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被你们绑上了?”许清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后从袖口里抽出一柄短匕,三两步就来到为首小厮的身后,将其制住。 那小厮感到脖子上的凉意,心中忐忑,色厉内荏道:“你……你要是杀人,别说老夫人不放过你,就是京中的捕头也不会让你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那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也不怕死。”许清语气十分平淡,“现在,你们带我去见那老虔婆。” 于是,在后院等着的人们并没有等到许清被五花大绑的画面,反而是那最孔武有力的小厮被死死制住。 许清随手一刺,将小厮的手筋给挑掉,一脚踹到一旁。 鲜血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不可避免地溅在许清那张白皙清俊的面上。 鲜血与嘴唇的红,皮肤与衣衫的白,以及眼珠与发丝的黑,形成了危险与无害的强烈对比,美得令人窒息。 人群中,厉明渊看着这一幕,喉头微微颤动。 又见许清勾唇一笑,将匕首对准了坐在上方的老夫人,傲然颔首。 “老妖婆,只恨我天真信了那恶戚,如今才沦落至此。你那儿子作恶多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替我收了他!你若是不将我改回原籍,我今日便屠你满门!”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许清父母双亡,如今孑然一身,自然无所畏惧,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命……至少大家普遍都是这么认为的。 一时间,后院大乱,原先还等着看热闹的人们,争相往外头挤去,再也没有往日那颐气指使的高贵模样,吓得跟见了猛兽的鹌鹑似的。 厉夫人吓得腿软:“老夫人,该、该如何是好……” “一群没出息的东西。”老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也兴许是知道自己没多少活头了,不怕死。 她眼睛里迸射出阴狠的暗光,投射向许清:“你以为,你用他们的性命威胁老身,老身就会将你改回原籍?呵~年轻人,你休想!你这辈子,就注定是个克夫的契子!”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许清长腿一迈,整个人如同一只灵巧的猫般,捏着短匕抹向了老夫人的脖子。 就在老夫人即将血溅当场之时,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一道人影,拽住了许清的胳膊。 “住手!” 许清瞥了眼来人,心底不禁暗笑,面上冷哼一声,提腿作势要踹向厉明渊的命门。 “既然你阻止我,那我就先拿你开刀!” 厉明渊连忙将许清的脚踝也拉住,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甚至能够呼吸到对方的呼吸。 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张如谪仙般的俊秀面庞,一股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在他心底划过。 不过下一秒,许清就用另一条腿踹了过去,厉明渊只得松开手,短匕凌厉的寒光削断了他的一缕发丝。 ——好俊的功夫!这些路数他前所未见! 厉明渊心中一凛,知道若是轻敌,反而会落败,立刻郑重起来。 两人贴身交战,拳腿相对,一下就过了十来招,姿势也跟舞蹈一般,既有针锋相对的厮杀,又有缠绵悱恻的暧昧。 最终,许清体力不足,惜败下来,却也退出了厉明渊的攻势范围。 他的眼底闪烁着憎恨,怒喝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只是败在了你的手里,不代表那些龌龊玩意儿也能对我啐口水。我就是死,也会去投江自尽,此身活着就要手刃令我蒙羞的仇人,死了也会化作恶鬼报复,直至魂飞魄散!” 厉明渊瞳孔瑟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一个铁血男儿! 紧接着又替许清感到愤慨。 厉修杰真不是个东西! 此等男儿在官场上必定飞黄腾达,在战场上也未尝不能成为一位少年将军,如何能够困于后宅之中? 可惜……太可惜了! 老夫人见厉明渊赢了,抚掌大笑。 “好!看来我厉家还是生了一个好儿郎的!你,挑断那孽障的手筋脚筋,我要叫他不得好死,给你爹陪葬!他不是自诩不是厉家人么?那我就叫他死也变成厉家的鬼!” “恕难从命。”厉明渊一挥袖,也不对老夫人太客气。 如今皇上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他自然不惧日薄西山的国公府长辈。 再者,许清还是他的福星呢。 如果由他弄死厉修杰,那么皇上那边就有了他的把柄,弑父……哪怕弑的是渣父,也是有违天下只大忌。 可现在,厉修杰死在了许清手里,那他就轻松了,就算谋夺国公府,也不见得困难。 况且这国公府,似乎除了他生母的牌位外,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谋的。 今天许清这一暴起,可算让他看清楚了。 所谓的国公府,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罢了,他一个大好男儿,难不成离了国公府就不能建功立业? 可笑! 厉明渊转过头对许清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 “您是明渊的长辈,明渊该唤您一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