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从皇宫出来,一个人闲着无事,便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和病容枯槁的老百姓,她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好好的一个国家,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若真是妖邪作祟,天道昭昭,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逛了好一会儿,回到客栈也才不过午饭时间。
没想到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竟然全都回来了。
“少爷路程近,我能理解,怎么你们也这么快?”姜南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敬之和楚垚,发现这两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的模样。
方敬之抱着剑,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师姐,这回麻烦大了,我们可能打不过那个国师。”
姜南:“!!!”
坐在一旁的杨弋还没从皇兄要把他逐出皇家名录的震惊中回过神,又听见玄灵四子的武力担当这么说,心里再次凉了一大截。
他强行打起精神,问道:“方道长,你们可是探查到什么消息了?”
方敬之抬起头,和姜南对视一眼,实话实说:“我们今天看到那个国师了,他……他的修为起码在化神期之上。”
“化神期?”覃舟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老方你没看错吧?一个化神期大能,没事跑到凡俗界来做什么?”
“这里一没有灵气,二没有资源,他拿什么修炼?有毛病吧这人。”
姜南也眉头紧蹙,追问道:“你探清楚他的底细了?”
方敬之摇了摇头:“我刚想用神识去窥探一二,他直接升起屏障把我弹飞了,那股威压太强大,我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但我能肯定他的修为绝对在化神期之上。”
姜南略表同情:“难为你了老方。”
用神识去试探别人,若是那人的境界比你低倒没什么,若是不小心惹了大能,被他反手将一军的话,轻则灵府震荡,重则修为尽失。
这件事,的确是姜南考虑不周,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藏了个化神期。
不仅她大为震撼,就连刚刚还兴冲冲的杨弋,也瞬间哑火。
“姜道长,你们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吗?”
姜南思索再三,答道:“大概率是这样的,但不排除他在凡俗界待久了,修为被天道压制,战力有所折损。”
她没有把话说死,还是留了些余地。
杨弋咬了咬牙,脱口而出:“那我们去打一架试试不就知道了,在这里想来想去有什么用。”
可刚说完,自己又心虚的退了回来。
哎,他有什么资格命令别人,说白了,玄灵宗这几个道长不过是看在他先祖的那枚信引上,才屈尊降贵来一趟的。
他凭什么让大家来替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想到这些,杨弋又叹了口气,理不直气不壮的嘀咕道:“也罢,各位道长还是别掺和了,我不想给你们惹上麻烦。”
古话当真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才会拼尽全力的。
看着前一秒还斗志昂扬,下一秒又蔫巴下去的杨弋,姜南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歪头,认真道:“小王爷,你怎么还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啊?”
覃舟在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搂住杨弋的肩膀:“对啊,大师姐还没发话,我们也没有说撂挑子不管呀。”
杨弋心虚的眨了眨眼:“可你们……不是打不过吗?”
姜南笑了:“谁说打架这种事一定要正面硬刚,迂回战术,曲线救国听说过吗?”
“曲线救国,曲线救国……”
杨弋嘴里不停呢喃着这四个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气场陡然拔高了几度:“对啊,姜道长你可真有文化,我现在做的这些,根本就不是投敌叛国,而是曲线救国啊!”
在姜南他们来之前,所有人都不理解他,试图用道德枷锁来绑架他。
可他心里想的分明是救国救民,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罢了。
杨弋像是终于替自己紧绷了好些年的心松了绑,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畅快了起来。
姜南顿了顿,笑道:“小王爷,我们在聊国师的事呢,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杨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抱歉,我只是忽然觉得茅塞顿开,好像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也算师出有名了。”
姜南又看向楚垚,问他:“你那边确认了吗?除了用药之外,他们具体是靠什么来收取凡人魂魄?”
楚垚闻言,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根看着极为普通的红色手绳:“应该是这个东西。”
杨弋愣了一下,抓起那根手绳,回忆道:“这不是我皇兄找专人制作的祈福红绳吗?我记得当时是为了安抚百姓,命各州府挨家挨户发放的,上头还绣了祈福祝祷的梵文。”
楚垚不解的抬高了声调:“什么,这是大梁皇帝的手笔?”
杨弋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对啊,我都去发过。”
说着,他又仔细端详了许久那根完全看不出端倪的手绳,嘀咕道:“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吗楚道长。”
楚垚气得拍桌子:“问题可大了!”
他抢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