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精灵族长捂着脖子倒地。
法杖尖端依旧干净的滴血不挂。
云瓷眼眸微垂，她想起来到这个世界后，查探到的消息。
“是那里吧。”
云瓷身影向精灵族内飞掠，但凡有拦路的精灵，她都会酌情处理。
罪孽深重的直接杀，罪孽不算深的废掉血脉，至于没有罪孽的——
没有罪孽的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想要杀她。
穿过茂密的森林，前面就是断崖。
那里被精灵族人称做‘洗涤台’，意为去除污秽。
当年，她的父亲就是这里被杀的。
云瓷脚步急切，担心迟一步会看到双炽的尸体，然而——
月光下，是面无表情、手持染血长刀的妖化双炽。
他背对着云瓷，将脚下踩着的尸体踢入断崖。
‘砰——’
一声闷响过后，世界寂静。
双炽甩甩刀，正要继续自己的计划时——
“！”
“大人？！”
双炽有想过云瓷会来找他，却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
他有些慌乱的将武器丢下，快步向云瓷走去。
“大人，您听我解释——”
云瓷只是上下扫视，确认双炽没有受伤才道：“解释。”
双炽看着冷静的云瓷，有些难过的低下头：“我……我只是想让他们别再打扰大人。”
他想伸手去牵住云瓷，却看到手心沾染的血色，顿时瑟缩一下。
云瓷抓住双炽的手：“谢谢，但你不需要因为我……沾上鲜血。”
还好，还好双炽只杀了想要杀他的那个精灵，并不算罪孽。
云瓷上前两步，搂住双炽的腰。
“我很担心你。”
“以后不要再用自己冒险了。”
双炽心中一暖，回抱住云瓷。
“抱歉大人，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双炽眨巴眨巴眼：“……们？”
“你和思思。”
见云瓷是真的知道，双炽才放弃抵抗。
“我们都想为师父做些什么。”
说双炽是真的为了她，云瓷是信的。
但思纹……
不是说她说谎，而是除了因为她，思纹一定还有其他想法。
而云瓷之所以这样想，皆因她手下之人传来消息，说思纹这段时间……常常出没在有尸体的地方。
“他们在那！”
“云瓷！身为污秽之子居然还敢杀害族人，你今日必死！”
“上——！”
双炽迅速将云瓷护在身后：“大人小心！”
他压低声音：“我来到这里时已经将信号传给思纹大人了。”
时间过去几个小时，他们怎么也该到了。
两人慢慢后退，直到双炽拿起自己的武器。
“小心些。”
云瓷这次没有阻拦双炽出手，毕竟他们再不出手就要死了。
两人并肩作战，并没有持续太久，思纹便带着人赶过来，加入战局。
肉眼可见的胜利。
思纹并没有第一时间过问云瓷的安危，而是蹲在了尸体旁。
悟之原思纹是能够知晓人心的妖怪——『悟』。
她能运用悟的能力，从尸体中感受其生前的故事。
随着思纹的年纪日渐增长，与她亲近之人相貌如初，而她却可以看到自己的末路……
这种一眼可见的未来，让思纹的性格逐渐偏执。
她除了想要提升妖力获得寿命外，也因「悟」本身的喜欢，愈发喜欢感受他人的故事。
悟之原思纹知道，今天这一出，云瓷必然能看出她的问题，所以……
计划要加快了。
当天，直到事情全部解决，悟之原思纹也没有给云瓷任何交流的机会。
云瓷看着悟之原思纹将有问题的精灵尽数带走，头也不回。
就连双炽也隐隐察觉到不对之处。
他有些担忧，和思纹合作……会不会是错误的？
但转念一想，就算是错误的，他也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大人，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云瓷点头：“回去吧。”
只能之后再找时间了——
*
但悟之原思纹并没有给她时间详聊，回去没多久便开始了百鬼夜行。
云瓷站在院中，看着不停撞击着宅院屏障的鬼怪，微微叹息。
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
无法变回人形的双炽站在云瓷身边。
“大人，您要去吗？”
“嗯。”妖化的云瓷利落跃上屋檐，“不管怎么说，她也喊我一声老师。”
学生做错事，做老师的怎么能不管呢。
双炽紧随其后：“那我和您一起。”
他记得云瓷提过，百鬼夜行想要结束，必须要杀掉施术者。
不管施术者是悟之原思纹还是犬神命……
他想，大人肯定是不忍下手的，那不如就让他来。
双炽将云瓷打横抱起：“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