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着,但闻人月手上可不含糊,将信件接过来收好,没有想当面打开的意思。
见状,闻人雪冷嗤一声,“小妹这信里头,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因着家主之争,闻人雪对闻人月是哪哪都看不上眼,时不时就要刺她两句。
凭什么她才是嫡长女,可父亲却不愿意把家主之位传给她?
凭什么闻人月锻造兵器的天赋比她还好,能得到所有人的夸奖?
她不甘心,她自认为半点不输闻人月,家主之位也必然要拿到手中,绝不能被闻人月压一头。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她跟离王合作,各取所需,达成共赢。
日后,等她当上了家主,闻人家也能够得到朝廷的重视。
闻人月拿什么跟她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闻人月瞥了她一眼,撂下这句话,不顾闻人雪铁青的脸色,脚步轻盈的走远了。
那丫头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她得赶紧回去。
*
半月后,太后的寿宴如期而至。
沈锦书不是离王正妃,但却已经端上了正妃的派头,坐在离王身旁笑意盈盈,还不忘同旁边的其他皇子妃交谈。
“娘娘,没想到这沈侧妃还真有几分本事,如此轻易就取得了凌霜的信任,您没有挑错人。”嬷嬷凑近程贵妃身旁低声耳语,觉得沈锦书这女人当真有手段。
而凌霜正是沈母的闺名,她自从被接回凌国公府后便改了姓。
“呵,说到底还是凌霜那女人蠢,被人耍的团团转,也难怪沈峰要养外室了。”程贵妃摇着团扇冷笑出声,她不喜沈锦书,自然是对她哪哪都看不上眼。
嬷嬷连连点头应是,她都忍不住要骂沈母一句蠢了。
“不提她了,一想到她,本宫就头疼得慌。”程贵妃不耐的挥了挥手,也不知是怎么了,头疾是越来越频繁了。
嬷嬷极有眼色的上手替程贵妃揉起头来,“可惜苏夫人没资格参加寿宴,不然倒是可以让她给您揉一揉。每次经她手揉过一回,娘娘您的头疾总能好许多。”
“那丫头手艺不错,比沈锦书更得本宫的心。”程贵妃对这话颇为赞同,就是可惜苏迎身份低微,她想抬举都找不到由头。
嬷嬷不说话了,专心替程贵妃揉着头,手上动作仔细轻缓,极有技巧。
半盏茶后,云帝和太后相继入座,伴着悠扬丝竹声欣赏起台下的歌舞。
今年的寿宴不同于往常,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就连这歌舞,也是新奇,不免勾起了太后的兴趣。
她颇为赞赏的扫了程贵妃一眼,满意的点点头,“今儿个寿宴办的不错,听说锦书那丫头也出了不少点子,你可得好好赏赐她。”
“母后放心,臣妾晓得。”
程贵妃不明白太后为何会这般喜欢沈锦书,甚至当面抬举她。
但她面上功夫向来过得去,太后发话,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红唇噙笑望向沈锦书,面上是难掩的喜爱,“早就听说这丫头有本事,在闺中时就替沈老夫人操办过不少宴会,有模有样的,京城无人不夸赞。
这不,恰逢母后寿宴,这丫头也想尽一份孝心,便让她跟着臣妾一同操持,母后满意就好。”
“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沈锦书也不邀功,神态谦虚自然,低眉顺眼的模样大大取悦了程贵妃。
太后就喜欢温婉端庄的女子,沈锦书一举一动无不让她满意,心中的疙瘩慢慢消减,眼角都笑出了几条细纹。
离王见状只是眼神平淡的瞥了一眼,手中酒水一杯接一杯的下肚,面色阴鸷。
当年的“粮运贪墨案”被云帝重新下令彻查,裴清砚手里显然已经有了不少不利于他的证据。
但那人骨头硬得很,如何威逼利诱也没用,铁了心要将旧案查到底。
偏偏太子横插一杠,他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形势于他不利,再查下去,真查出了什么端倪,他就只能自断臂膀求生了。
越想越烦闷,离王一杯杯酒水下肚,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眼前竟不自觉晃起了重影。
这酒……
离王伸手捏了捏眉心,眼底透着几丝猩红,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一码归一码,你被侯府教养的不错,将这寿宴办的有模有样,行为举止都挑不出半点错处,日后也好替离王分忧。”
太后这话甫一说完,大殿之上的氛围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众人神色各异,竟不知这话该如何接下去了。
但长公主可没有什么顾忌,轻轻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悠悠开口,“母后莫不是忘了,这承恩侯犯了大错,本应抄家流放。
但陛下仁慈,念着承恩侯府先辈的功勋,也看在宋知渝治好凉州瘟疫的面上,只是削了他的爵位,并收回府邸罢了,没有再过多追究。”
她特意提及云帝是看在宋知渝的面子上才网开一面,就是不想让旁人对她指指点点。
纵使沈峰恶事做尽,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占尽了便宜。
在外人看来,沈峰是宋知渝的亲生父亲,血脉关系难以斩断。
而宋知渝却狠心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