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作出恍然大悟状,惊诧的神色让沈锦书有一瞬间的难堪,“原来是这样,那这笔钱妾身就先替沈姐姐出了,左右不过是少买一件首饰罢了。
殿下若是知晓,说不准还会夸妾身做得好呢。反正花的都是殿下的银子,沈姐姐千万不要推辞。”
说罢,苏迎似是没看出沈锦书的不悦,招呼着丫鬟就要将三千两的入场费付了。
守门的小厮收了银两,也不再拦着人,语气比起方才多了两分恭敬。
“沈大小姐,请进。”
云姑娘可说了,这送上门来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客人既然出得起钱,那他自然得放行。
沈锦书看着小厮脸上的笑容,只觉得万分刺眼。
她只是禁足三月,离王不仅新纳了个美人,还任由这女人奚落她,将她的脸皮踩在脚底下。
原来曾经待她的温柔和煦,通通都是假的。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离王妃的位子也轮不到她来坐。
思及此,沈锦书冷笑一声,“不必了,区区三千两,我堂堂侯府千金还出得起。
倒是苏妹妹你,不过舞姬出身,没有强大的娘家作靠山,更需要银两傍身。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多添几件首饰吧。”
两人的身份可谓是云泥之别,她何必屈尊降贵去跟一个妾室打交道,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以色侍人终归不长久,男人的宠爱更是虚无缥缈,现在太过嚣张,以后只会死的很惨。
等她进了离王府,第一个就收拾了眼前这个女人,以消心头之恨。
“秀月,给钱。”得了令,秀月面色不甚美妙的递上了银票,心疼的在滴血。
三千两都可以买一件顶好的首饰了,如今却仅仅只是个入场费。
这银两一花出去,小姐的私库就不剩下多少了,后面受邀赴宴需要置办的各种头面也只能一减再减。
更别提承恩侯府现在的情况,也是捉襟见肘,就连老夫人每天固定的一盏燕窝都供应不起了。
要是让侯爷知道大小姐花三千两就买了个进入珍宝阁的机会,即使他再疼爱大小姐,也难保不会发怒计较。
毕竟大小姐私库里的这些银两,大多都是侯爷赏赐下来的。
想到这里,秀月突然抬眸扫了宋知渝一眼,一言难尽的抿了抿唇。
侯爷手里的银两,有八成来自于城东那几家铺面的营收。
而那几间铺子,曾经在二小姐的经营下办的十分红火,数不清的银子如流水般进账。
可惜后来铺子被三夫人抢了去,将娘家人都往里头塞,自此开始走了下坡路。
府中剩下的几间铺子收益不好,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支,自然无法再过得像从前那般滋润了。
“也是,沈姐姐是侯府千金,哪里会缺这点银子,是妾身不知好歹了。”苏迎自嘲一笑,声音有些黯然,配上她楚楚可怜的面容,更是让人觉得于心不忍。
见状,沈锦画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一个舞姬出身的妾室,应当称大姐姐为沈大小姐才是,沈姐姐可不是你这种低贱出身的人能叫的。”
沈锦书没开口,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显然是默认了沈锦画的意思。
“也是,妾身逾矩了,还望沈大小姐莫要怪罪。只是王爷一直想让妾身同沈大小姐好好相处,妾身不忍让他失望,这才失了分寸,妾身下次不会了。”
苏迎失落的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将责任都推到离王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柔弱可欺的娇美人形象。
“春梅,我们走,不要扰了沈大小姐的兴致。”她余光瞥见人群中匆匆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想来再过半盏茶的功夫,今日珍宝阁发生的事情就会传到离王耳中。
她不仅可以借此机会撇清和宋知渝的关系,还能借沈锦画之口引起离王的怜惜,一举两得。
苏迎笑容满面而来,却失魂落魄的走,不知情的百姓看向沈锦书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不是说沈大小姐素来与人为善,温婉大方嘛,可她如今还没进离王府的门,就摆起了离王妃的谱,实在与传言相差太多。
偏偏这时,沈锦画还对着苏迎的背影不屑冷嗤,“舞姬出身的就是没有一点教养,等大姐姐日后进了府,可要好好教训她……”
“够了,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沈锦书疾言厉色的模样将沈锦画吓了个激灵,只好讪讪闭了嘴。
“出身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凡事问心无愧就行。你向来口无遮拦,我念其姐妹情分才没有多加斥责,日后莫要再犯。”
临了,沈锦书为了挽回一再破灭的形象,冠冕堂皇的补充了一句。
她不想再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抬脚就走进了珍宝阁。
宋知渝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有些欣赏沈锦书的厚颜无耻了。
嘲笑苏迎出身的是她,现在说出身无法选择的也是她,真是好赖话都让她说尽了,反倒衬的沈锦画里外不是人。
沈锦画显然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一张娇俏的小脸青白交加,好不精彩。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