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心中的想法裴清砚不甚清楚,对他揶揄的目光也不作理会,心中惦念着莲亭中的宋知渝。
也不知妹妹可有受委屈?
裴清砚对宋知渝的实力分外自信,可心中还是难掩担忧。
正想着,他就听到一阵阵清丽的少女声自不远处传来,拉回他的思绪,抬眸望去,只见一群衣着鲜艳,各有千秋的女子朝竹亭缓缓走来。
裴清砚俊逸的眉宇微微皱起,他并未在人群中见到宋知渝的身影。
而站在游廊另一侧的沈锦书顿住了脚步,伸手拉住七公主,善解人意的说道:“前方竹亭中之人是为太子殿下和离王殿下,我们还是莫要过去叨扰了。”
七公主回过头,面露惊喜,“既然是太子殿下和皇兄,那本公主自然要过去跟他们问个好了。”
说罢,七公主不顾沈锦书的阻拦就要过去,还顺带拉上了她,“锦书姐姐,你也同我一起过去吧,皇兄一定很想见到你。”
两人还走没几步,就被江淮拦住。
“七公主,太子殿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竹亭,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冷冰冰的话语宛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七公主的心口上。
七公主霎时气红了脸,“本公主难道也是闲杂人等?”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江淮绷着一张脸又重复了一次,语气恭敬却十分淡漠,将七公主气得够呛。
今日拦她之人若是换成旁人,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偏偏江淮是东宫的人,在太子面前,她不敢多加造次。
阖宫上下皆无比疼爱她这个七公主,唯有太子对她不假辞色,甚为冷淡。
天下百姓对太子的评价全都是温润有礼、端方自持,可她清楚周行之是多么冷心冷情、阴狠毒辣的一个人。
他对她冷淡,不过是因为她识时务,没犯到他头上,所以才能平安无事。
她的嚣张跋扈从来不敢在太子面前耍,要是惹恼了他,他可不会念及兄妹之情。
沈锦书见状,极快的给七公主递了台阶,温声劝慰,“公主,既然太子殿下和离王殿下有要事相商,不能让旁人打扰。
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千万不要惹了殿下不悦。正好游湖宴快开始了,我们不能耽搁时间了。”
“好。”七公主长舒一口气,顺着沈锦书给的台阶下了,也算是保全了自己颜面,她心中对沈锦书的喜爱与感激又深了一分。
若不是沈锦书无意识的提醒,她差点就把宋知渝忘了。
她朝江淮重重冷哼了一声,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后扬长而去。
沈锦书朝江淮无奈一笑,转身离开之际,她用余光瞥了离王一眼后匆匆移开,快步追上七公主的步伐。
裴清砚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带着深邃幽暗的波涛,迷人却又无比危险。
*
半盏茶后,贵女们陆陆续续回到莲亭,笑谈着方才见到的美景。
唯有七公主还拉着一张脸,心中不悦。
怎么说她也是临天王朝的七公主,是周行之的妹妹,可他待她却似陌生人一般,半点面子都不给,让她尤为难堪。
而这种难堪在见到坐在莲亭中品茗的宋知渝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太子对待她和宋知渝的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她可没忘记承恩侯府认亲宴上,周行之为了给宋知渝撑腰送来了数十箱贺礼。
太子惯来冷漠,不论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事,他都不曾放在心上。
即便是救命恩人,他也不见得会做到这种地步,可他偏偏对宋知渝不同。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她身为王朝公主,身份尊贵,在太子心中竟连宋知渝这等卑贱之人都不如。
七公主阴狠的目光死死盯住宋知渝,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如果说她之前是因为沈锦书的关系对宋知渝心生厌恶的话,那如今,她便是彻底恨上宋知渝了。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七公主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坐回原位之时,她还不忘瞪宋知渝一眼。
这般强烈炙热的目光,宋知渝就是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因着离王和沈锦书的缘故,七公主对她的恶意极深,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她。
正巧,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七公主不仅是离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还是沈锦书的闺中密友,她们注定会对上。
对待敌人,她向来不会手软。
七公主想害她名誉扫地,将她钉在偷窃的耻辱柱上,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
如此毒计,既能助沈锦书除掉她这个后患,又能报离王被夺权之仇。
看来这个七公主,并非像外头传言的那般无脑啊。
只是可惜了,有点脑子,但不多。
宋知渝轻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微扬,就看看她们俩谁技高一筹吧。
*
接下来,就到了游湖宴正宴开始的另一个环节,添彩头。
往年游湖宴开始之前,前去参加的人大抵都会备上一份珍宝,为宴会添彩头。
而拔得头筹之人,不仅能得到太后亲手备下的魁首礼,还能获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