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神医来了京城?”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话中的意味却是截然相反。
沈慕寻激动的声线盖过了沈锦书的惊疑不定,无人察觉其中的不对劲。
“此事千真万确。”杨大夫点点头,他保证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有假。
沈锦书扯了扯嘴角,温婉娇美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笑容,“太好了,凉月神医来了京城。只要我们能找到她,不管是大哥的腿还是三哥的手就都有救了。”
“书儿说的不错。”沈慕寻也很开心,他对于扶兰大师手札中的记录有些许不懂之处,正好可以让凉月神医替他解解惑。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驱散了他们连日来的压抑气氛,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就连沈遇舟如此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难掩心中的喜悦。
他们沉浸在难得的喜悦之中,仿佛眼前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一般,却并未注意到沈锦书愈发僵硬的脸色。
凉月神医的踪迹出现就意味着他们离找到人不远了,看来她得尽快将那件事提上日程才是。
*
入夜,松溪院。
又失败了。
宋知渝绷着脸将手上的凝香丸放下,手指轻叩桌面,陷入沉思。
试了好多次,凝香丸的药性还是没有得到显着的提升,宋知渝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她正认真琢磨着凝香丸配方,思绪太过投入,就连露白悄悄将药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小巧玲珑的身子钻了进来,轻手轻脚走近时都未曾发觉。
“小姐,夜深了,您该歇息了。”露白将一件月牙白披风轻轻披在宋知渝身上,刻意压低的声线将她的思绪拉回。
宋知渝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舒展了一下筋骨,语气温和,“好,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处理了这么多的事,累着你了吧?”
“奴婢不累,能够把大小姐安插在松溪院的眼线彻底拔除才是最重要的事。”露白摇摇头。
有春儿这么一个隐患在,她们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提防,着实太过憋屈了。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宋知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查找偷盗她首饰窃贼的由头,一方面惩治恶奴,将松溪院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围成铜墙铁壁,让有心之人再也无法将手伸进来。
另一方面,也能借此机会拔除沈锦书安插在她院中的眼线。
这时,宋知渝注意到露白拿在手上的红色请帖,不由得出声询问,“你手上是何物?”
经宋知渝提醒,露白这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说。
“小姐,过两日就是京城一年一度的游湖宴了。届时,所有的世家公子贵女都会前去,可热闹了。”
她虽然没有参加过游湖宴,可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心中很是好奇。
露白将手上请帖递给宋知渝,兴致勃勃的说道:“这是游湖宴的请帖,长公主派人送过来的。”
说是游湖宴,其实倒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男女相看宴会。
每逢游湖宴,京城世家中尚未婚配的男女都会备上自己拿手的技艺,或是古筝,或是水墨画,又或是剑舞等等。
贵女们争奇斗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以求觅得如意郎君,又或者谋求美名。
最让宋知渝感兴趣的便是游湖宴魁首的奖赏,不可谓不丰厚。
为了让世家子弟踊跃参与,就连宫中的贵人都往里头添了不少彩头,足以见他们对这游湖宴的重视。
似是想起什么,露白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往年的游湖宴魁首都被大小姐和莲小姐两人夺去,出尽了风头。
如今莲小姐出事,京中贵女无人能敌得过大小姐,只怕今年的魁首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大小姐对游湖宴可上心了,半月前就着手准备了。”露白将打听到的消息悉数告知宋知渝,看得出沈锦书对魁首之名势在必得。
露白面露不满,可以说沈锦书美名在外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于她取得的游湖宴魁首。
“今年若是再让大小姐夺得游湖宴魁首,她指不定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到时候,四公子他们肯定会借着这件事为难您。三连魁首的名头加身,谁还会记得她干过什么龌蹉事。”
大小姐的才情让人赞叹,可人品她却实在不敢苟同。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让她如愿了。”宋知渝语气平淡,她要一步步摧毁沈锦书在乎的东西,不管是名声亦或是身份。
宋知渝定定看向手中的请帖,眼底暗流涌动,翻涌着滔天巨浪,“明日你替我去给长公主回个信,感谢她送过来的请帖,我会如约参加的。”
如此有意思的事,她怎么能不去看看热闹呢。
*
翌日。
宋知渝带着银针和药箱,坐上马车前往西郊庄子。
“看来那个药膏还是很有用的,你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接下来,只需要将伤口里的脓水排出,便可进入下一疗程。”
宋知渝仔细查看了一遍苏迎脸上的伤口,脸色有所舒缓,对其恢复程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闻言,苏迎满掩激动,指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