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渝将制好的药丸收好,交代露白继续盯着陈奶娘的消息,就拿着东西出门了。
京城的街道繁华热闹,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络绎不断。
重生回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宋知渝却仿佛置身梦境一般,直到再次看到街道两旁熟悉的景象,才有了些许真实感。
随意走进一间铺子,宋知渝看了几样首饰,挑了一根成色不错的玉簪,正想买下,一道嚣张尖利的女声就从身后响起,“这簪子我要了,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这……”掌柜一脸为难,显然不想得罪来人。
可这簪子又是宋知渝先选的,先来后到的规矩谁都懂,他也不愿砸了自家店铺的招牌,一时进退两难。
女人不屑的打量了宋知渝一眼,语气轻蔑,没将她放在眼里,“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这簪子我看上了,她一副穷酸样买得起吗?”
宋知渝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一袭浅紫色罗裙,发髻上仅搭了一根玉簪,不施粉黛,比起眼前锦衣华服,满头金钗的女子而言,实在过于简单,难怪会被说穷酸。
“包起来吧,这簪子我买了。”宋知渝对女子的话不作理会,她先进的铺子,她先选的东西,为何要让。
想不到宋知渝如此没有眼力见,女子猛地一扭头,头上的珠钗因她的动作而剧烈晃动,发出泠泠声响,“你一个穷酸丫头也敢跟我抢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长姐可是离王侧妃,你敢得罪我,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听到离王两个字,宋知渝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算计。
她还没对离王出手呢,这把柄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要是不让呢?你难道还能让离王打杀了我不成。”宋知渝红唇轻启,语气间充满了蛊惑意味,有意将女子往她设好的陷阱里引。
女子冷哼一声,果然被挑起了怒意,顺着宋知渝的话说下去,“有何不可?你不过一个贱民,打杀便打杀了,谁敢跟我谭府和离王府作对。”
此言一出,在场一片哗然,看向女子的目光都带上了厌恶和不满。
她那句贱民,是将所有百姓都骂了进去。
宋知渝佯装惊讶,声量刻意拔高了不少,引来更多的百姓围观,“没想到一直以贤德闻名,以百姓为重的离王竟然会任由自己侧妃的妹妹借他的名头草菅人命,仅仅只是为了一根簪子。”
“离王竟是这样的人,难道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张口闭口就是贱民,还想当街打杀了这位姑娘,可见私底下也没少草菅人命。”
“……”
百姓的窃窃私语清晰的传进了谭莹莹的耳中,让她有些慌了神,她再蠢也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今日之事要是传到父亲耳中,她就完了。
“住嘴,谁准许你们妄议离王了。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就是同我谭府作对,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谭莹莹满意的看着在场众人敢怒不敢言的不忿模样,长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谅他们也不敢出去乱说。
“这个女人言行无状,污蔑皇子,本小姐要将她带回去好好审问。”在心腹丫鬟的安抚下,谭莹莹恢复了理智。
她看着宋知渝姣美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嫉妒,恶从胆边生。
“谭小姐是被我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吗?”宋知渝没想到谭莹莹这么蠢,竟想要当街抓人,这不是生生将离王的把柄往政敌手上送嘛。
谭莹莹气急败坏,深知再让宋知渝说下去,事情只会变得更糟,冲着一旁的家丁怒吼,“愣着干嘛,还不快将人给我捂住嘴抓回去。”
见谭莹莹要动手,站在人群中看了许久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谭莹莹,你不要欺人太甚。”
“叶临溪,有你什么事。你一个落魄户,也敢教训我。别以为有萧珣哥哥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谭莹莹喜欢萧珣,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早就将自己视为萧珣的妻子了。
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如愿嫁给萧珣,直到叶临溪的到来,打碎了她的美梦。
不过是一个安阳侯府的落魄表亲,凭什么让萧珣哥哥对她另眼相待。
“你敢动她试试?”阴森冷戾的声音自店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安阳候世子同裴清砚一前一后走进来,脸上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冷淡。
“表哥。”叶临溪身子一僵,霎时白了脸,在萧珣炙热又满含压迫的目光中,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嗫嚅着嘴唇叫了一声。
一对上萧珣的目光,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晚上……
柔软的触感,炙热的体温,以及男人眼底浓烈的爱意,将她紧紧包围,避无可避。
萧珣眼神晦暗,叶临溪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不容许她退缩。
山不来就我,便我来就山。
强扭的瓜甜不甜,得试了才知道。
谭莹莹将两人之间的动作看在眼里,恨的咬牙切齿。
这个贱人,又勾引萧珣哥哥,她一定要让萧伯母将她赶出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