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夤没有避开。
如果他不受这个礼,对于夔牛来说会牵扯出新的因果。
“跪也跪过,现在该聊聊你的事情了。”
墨夤扶起男人。
夔牛:“阁下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在下自当如实相告。”
墨夤:“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狡兔死走狗烹良弓藏莫如是。”
男人自嘲笑了笑。
墨夤:“第二个问题,你是自愿剥皮做鼓的?”
“你那么聪明,这种问题又何必问我?”
夔牛看向眼中有星河的青年。
“好的,我问完了。帮你恢复身体实在耗费灵力,我要找你要点利息。”
话音刚落,墨夤拉过男人的手,在他食指上划拉一刀。
一滴鲜红的血液被灵力托举在墨夤掌心。
心满意足的某人转身就走。
夔牛眼见这年轻人不打算管自己,连忙伸手拉住他。
“喂!吃干抹净就想走?”
男人目光灼灼。
“嚯!不要瞎说哈!我就拿了你一滴血,不要搞得好像要了你一样。”
某人白眼直翻。
夔牛:“那个……请带我走,我不想在再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借着火鸟的光,墨夤瞥见了男人通红的眼眶。
墨夤表示不行,男人不明所以。
“我不敢放你,万一你出去后在这里大开杀戒怎么办?今时不同往日,你的实力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过强大,外面的生命承受不住你的雷霆之威。”
墨夤解释。
“报复人族吗?或许吧。罢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一个人在这里也挺好。”
男人放开了墨夤的手,神情落寞。
“值得吗?以自己身体供养大阵,来保持整个阳城不陷落深渊。明明自己都深陷囹圄,却还担心地上的百姓。”
“明明渴望自由和光明,却在黑暗中独自镇守千百年。牛就是牛,脾气那么犟。”
墨夤摇摇头,手中星剑出现。
“你知道吗?要不是大夏的国师拿出神鼓,我都不知道你被困住这里。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都在那人的算计中。”
“如果我放了你,那么此处空间就会不稳。怕到时候半个都城都会坍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可如果我不放你,身为山海之主又如何过得去自己的良心。所以聪明如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墨夤的星剑已经抵在夔牛的脖颈上。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动手吧,把我杀了大阵就能永固。如此,确实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已经释然的男人仰起头,等待执剑人的手起刀落,结束自己这无奈的一声。
“灵言,浮梦虚叹。”
墨夤眼中星河流转,足以令神兽入梦的术法发动。
“你怎么会这个!不过也好,死在梦里就没那么痛了……”
夔牛在术法的影响下睡着了。
趁着这会儿工夫,墨夤赶紧用剑把夔牛多余的头发削掉,用来做材料。
他把脏兮兮的毛发和刚才那滴血用创生之力混合,做出一个和夔牛身体一模一样的奇妙造物。
这具身体空有其形,没有其灵。不过用来欺骗大阵应该足够了。
再说附近还有已经激活的九州鼎镇着,有没有夔牛其实无关紧要。
想到这里,墨夤解开锁在夔牛琵琶骨上的锁链。
剧痛让美梦中的男人眉头一皱。
没了神兽力量的支撑,四周的法阵光芒在逐渐减淡。
事不宜迟,墨夤把锁链重新锁回那具造物上。
重新得到灵力供给,大阵的运转恢复正常。
墨夤把男人裹进玉简,发动了和光同尘。
阳城皇宫内。
“国师大人,你有在听吗?”
徐三斧看向高台上端坐的美艳女子。
“哦我在听,刚刚你说逍遥仙只是摸了一下神器对吧?除此之外他就没干别的事?”
被称为国师的女人挑了挑眉。
“没有。国师大人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了什么事?”
徐三斧询问道。
“没事,昨天没睡好。将军对峙逍遥仙也累了,还是趁早回去歇息吧。”
国师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目送徐三斧离开,国师神情严肃非常。
“不应该啊,以逍遥仙的性子,不可能不把夔牛放出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按理说现在阳城内应该已经天翻地覆,可这静悄悄的是怎么回事?”
方才思维一滞的国师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这位我不信还不能把阳城搞翻了天!老娘等着看你的好戏,白烨!”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这女人放肆的笑声。
城郊。
“喂大叔醒醒!”
墨夤拍了拍夔牛的脸,可这男人依然睡得很死。
神色不悦的某人引来寒冬腊月的河水,一把浇在他的脸上。
“沃曹,哪个傻……”
惊醒的男人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这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