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有人在家吗?我碰巧路过此地,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墨夤喇个破锣嗓子,跟叫魂一样喊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男子从里探出头,警惕打量着墨夤。
这时,屋里传来女声:
“当家的,外面的是客人吗?快请进来吧。”
这声音虚弱异常,其中还夹带着婴儿的哭声。
“是啊,一个赶路的小哥,夫人不必担心。”
男子说着,便把墨夤请进了堂屋。
刚进门,阿玄就通过传音告诉墨夤屋里的那对母子情况有点不对。
墨夤问他有什么问题,阿玄说她们的气息不像结匈国的人,而且孩子的身体情况不太好。
“小兄弟面生得很啊,看样子不像本国人啊。不知从何而来?”
男子一脸戒备盯着墨夤。
墨夤说他从青丘国来,路经此地想讨碗水喝。
“原来是青丘之人啊,怪不得生得这番貌美。小哥请稍等。”
说罢转身给墨夤倒水去了。
不多时,男人将盛满水碗递到墨夤面前。
看着碗里黑乎乎有些浑浊的水,墨夤没敢下口。
尽管已经是半神,可他依然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墨夤有洁癖。
男人问他怎么不喝水,是不是饿了?如果饿了,自己再去给他拿点吃的东西。
墨夤不好意思挠挠头,说确实饿了。
男人乐呵呵笑了两声,连忙进厨房拿东西去了。
见男人转身离开,眼疾手快的墨夤把水变到了屋外。
“家里穷,就剩几条鱼干了。不过都是烤制好的,还望小哥不要嫌弃。”
说话间,男人手拿了一捆蛇干递给墨夤。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咱也不能白拿大哥的不是?如果大哥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讲讲,正好我略懂一些药石之理。”
墨夤收起这种像长条鱼的蛇干,淡定说道。
“小哥怎么会知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没什么事,谢谢小哥好意。”
男人显然对墨夤还有防备。
“呵呵,真的吗?那我可走了,再晚一会儿你孩子怕是要没救了。”
墨夤微笑着起身离开。
“高人别……别走!那个我那刚出生的孩子不知为何……算了,高人随我来吧。”
男人说着,把墨夤领进了卧室。
这一进门,墨夤就被躺在床上的鸟人惊住了。
“你妻子不是结匈国人吧?”
墨夤看向男子。
“公子见谅,妾身此状实在难以见人。”
抱着熟睡婴儿的女子开口说道。
“她是从别的地方逃难来的……”
男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墨夤没有理他,而是走到床边问女子可不可以取她一滴血。
女子让他自便。
墨夤用阿玄的爪子扎了一下她的食指,拿走了渗出的一滴血。
“你们稍等片刻,我需要到外面去请神,看看你们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还要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草药。”
行色匆匆的墨夤胡诌乱扯一通,带着狐狸来到了屋外的角落里。
他摊开玉简,把那滴血滴到了上面。
丝丝缕缕的血色铺开,玉简上出现了几列金字篆文:
“羽民国,其为人长头,身生羽。长颊。食鸟卵。”
知晓了女子的身份,墨夤返回了房中。
“你是从羽民国来的吧。逃难?还是离家出走?”
她见眼前这个年轻人一下就把自己身份点破,女子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她是这一代羽民国选出的十位天选之一。
羽民有旧习,自上古时便以寻找丹丘之地为任。
每十年,国家便会挑出十位天选,于彻崖之上抟风而起,去找那虚无缥缈的丹丘之地。
几年前,她和其余九位天选在彻崖等待着风起腾飞。
可不知为何,扶摇之风迟迟不来。
羽民虽生羽翼,可若没有风的帮助,他们是飞不远的。
因风不来,无法寻丘。所以那年的羽王震怒,一气之下竟想把他们全部斩首以祭天。
在恐惧的驱使下,她连夜逃了出来。经过长途跋涉,一路逃到了结匈国。
幸好那时精疲力竭的她遇见了男子,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所以说了这么多,孩子身上的诅咒到底是怎么来的?”
墨夤问道。
方才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气息。
这气息很熟悉,他有,帝俊有,十日他们都有。
“说来话长。其实羽民国是被流放的种族。上古时期,羽民先民作为朱雀之仆,因起歹念做出私食神鸟蛋之事。故而朱雀大神降下神罚,让我族人生羽却不能飞,终身只能食鸟卵,否则就会全身干枯,直至死去。”
女子给墨夤解释。
墨夤又问她为什么要去追逐丹丘之地?
女子说只有到达丹丘,求得朱雀大神的原谅,自己的族人才能变回正常人形。
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