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不忍心看着,默默转过了身,面对着晏骜川。
“大夫,我忽然想起来我出来的时候没锁门,只怕家里的钱财要被偷了。”
南许拔腿就要往外跑,只留下了一句话在风中飘散:“我明日再来看——”
男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医馆中。
“这……”
刁大夫刚将针取出来,就没有瞧见对方的人影了,愣了半晌。
“他这么着急吗?家里多大产业啊?”
宋枳软见南许都跑了,咬了咬牙,推着晏骜川往前走,“大夫,他走了,
那就先给我们家的看吧。”
刁大夫瞄了眼晏骜川,“你也不举?”
“我举。”晏骜川回答的速度险些追上对方的问话声。
“就是……”
宋枳软见晏骜川这样说,只能腆着一张脸道:“就是……他挺好的,
只是我们夫妇一直没有孩子,家中亲戚都有些着急,
就让我们过来看看。”
“噢……”
刁大夫手里头还握着银针,瞧得晏骜川往后退了半步,“我不会也要脱裤子吧?”
“你不用。”
刁大夫将银针放下,“将手伸过来,我给你把一把脉。”
“……”
晏骜川将手缓缓伸过去。
刁大夫搭上脉,略加思忖,“小伙子,火气很旺嘛。”
晏骜川不自然地瞄了眼宋枳软,随即清了清嗓子,没说话。
“身子骨倒是强健。”
刁大夫抽回手道:“年纪轻轻,要不上孩子,不一定是身子的原因,
孩子这事儿也是要看缘分,不着急。
我给你开两服药,回去之后按时服用。”
只瞧人低头写了一张纸,递给小厮,不多时,就端上来一个楠木盒子,上头还雕刻着灵丹妙药四个字。
晏骜川顿了下,还是宋枳软反应得快,连忙接了过来,“多谢刁大夫。”
“你们房事是几日一次?”刁大夫忽然看着宋枳软问。
宋枳软险些将手里的盒子都扔了,稳定住情绪,嘴皮子颤动了几下,还是没说出声。
“你瞧瞧,来看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刁大夫皱着眉头,“我的意思是,你夫君脉象有些火重,
这要是想抱上孩子,你得多配合,房事自然得多些,才能早日抱孩子,
你夫君身子可不差,又年纪轻轻的,别给他憋坏了。”
宋枳软听得耳根子发烫,转眼一瞧,晏骜川脸和脖子涨红得不行,眼神躲闪。
“知、知道了……”
刁大夫还想再说两句,身旁的小厮走近来,低声说:“刁大夫,方才王府来人了,
说是要请您今夜去百花楼吃晚饭,问您有没有时间。”
“今夜吗?”
刁大夫倒是没注意宋枳软和晏骜川看过来,紧皱眉头,“你方才出去,可数了还有多少病人来看病?”
“估摸着还有三十来个,现如今已经快午时了。”小厮道。
“三十来个,得看到天黑,那今夜我是去不成了,替我送去两坛子好酒,同王爷赔罪。”
刁大夫摇头,“同王爷好好说说,我不是有意不去。”
小厮连忙答是。
眼瞧着两人的注意力要转过来,宋枳软连忙挽着晏骜川出了医馆的门。
从医馆出来,南许才从巷子里蹿出来,上下打量晏骜川,“灸了吗?”
晏骜川张嘴就骂:“灸你大爷。”
“我大爷身子还行,我大娘前两年还喜得贵子了。”
南许摆了摆手,瞄见宋枳软手里抱着的盒子,笑道:“还灵丹妙药,这姓刁的脑袋上没两根毛,
哄人的手段还不少,晏五爷回去可得好好服药,看看有没有效果。”
“你想死可以直说,不必如此迂回。”
晏骜川冷眼剜过去。
“好了,先上车。”
方才乔风意跟着南许出来,宋枳软瞧见人后,连忙拉着人上了马车。
“姑娘,回客栈吗?”老陈在马车外问。
“不回客栈,去百花楼。”
宋枳软话音落下,一旁的南许和乔风意表情都愣了下。
“百花楼?”
南许皱眉,“听着有些耳熟。”
宋枳软连忙将方才在医馆内听说的事情告知两人。
“今夜信王会去百花楼,这是难得的机会,咱们可以溜进百花楼,接近信王。”宋枳软说。
“接近信王这事儿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南许摇头,“就比如说,咱们用什么身份接近信王嘛?”
“百花楼同仙乐楼一样,都是欣赏乐曲的地方,我可以使些手段混进去。”乔风意道。
“你的意思是,扮成乐姬?”
南许摸了摸下巴,“那我们呢?”
“自然也扮成乐姬。”晏骜川显然已经了解这套流程了。
“你确认信王不会看出来我们的身份?”南许有些自我怀疑。
毕竟信王和寻常人还是不同,这样大的年岁了,眼光老练,是男是女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