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骜川衣不染尘,只是步履飞快,从远处疾奔过来,冲到了她面前,一把推开扶住宋枳软的人,托住小姑娘的腰。
“你没事吧?”
少年惊慌失措,蹲下去检查人的脚踝,“我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疼不疼?”
宋枳软瞥见眼前还有别的男子在,不好意思地往后缩,“阿川,我没事的。”
“你没事方才跑什么。”
晏骜川目光还盯着人的膝盖,瞧见衣襟处有点血色,仍是担心。
“我听见人说,你和张常乐起了争执,打起来了?”
宋枳软握住人的手,上下检查少年,“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
晏骜川强调:“是他被我打趴了。”
宋枳软蹙起眉头,“怎么又打架了?”
“是那孙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还说你……”南许在后头追上来,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晏骜川回眼,“别在她面前乱说。”
“是因为我?”宋枳软猜到了什么。
“不是因为你。”
晏骜川轻拍了下小姑娘的额头,低声说:“胡思乱想。”
“还有,你是哪位?”
晏骜川斜眼看向方才扶住宋枳软的年轻男子,方才他大老远就瞧见这人狗狗祟祟盯着他家软软了。
“晏兄,你不记得了吗?”
年轻男子温声说:“早训的时候,我就站在小陶旁边,你前面两个人的位置。”
“哦。”
“所以呢。”
晏骜川面无表情,“你方才对她动手动脚什么?”
“人家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宋枳软提醒:“是我摔倒了,所以他才来扶我。”
“大街上这么多人,怎么他就盯着你一个人看。”
少年审视的目光盯着男子。
“我不是盯着你夫人看,我们是住在同一家客栈里,我正准备回去,瞧见她摔了,这才去扶。”男子解释。
“我是从庐州来的,晏兄可以喊我柏兰。”
“什么白蓝、黄蓝、吊篮。”
晏骜川抱着手,“你该不会是看她貌美动人,所以跟着我们住了客栈,还跟着我进了军营吧?”
宋枳软:“?”
南许啧了两声,“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媳妇儿的确是貌美动人,但人家不是故意的,
你今早去给宋妹妹买糕点的时候,我还见着他了,比我们还早一刻钟出门,是你吧。”
“正是。”
柏兰连忙道:“嫂夫人确实貌美动人,但我的确是早晏兄两日就住在了客栈里,只是晏兄平日里未曾注意到我。”
宋枳软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自己都感到面热,“阿川,你真误会了。”
“误会个屁。”
晏骜川上下打量柏兰,“你方才自己都说了她貌美动人,指不定在客栈就动了什么…唔……”
宋枳软忍耐力有限,一把捂住了少年的嘴,对柏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他这个人就是小气,你别计较。”
“我唔!我…哪里…唔!小气!!”
“晏兄不必担心,我家中已经给我定下了婚约。”
柏兰补充道:“我和未婚妻的感情很好的。”
对方越这样,宋枳软就越觉得不好意思,拖着晏骜川上马车,不忘同柏兰道。
“我们从今日起就不住客栈了,等安顿好了,请公子上门来吃饭。”
柏兰作揖,“多谢夫人。”
“你还…唔邀请……他!”
晏骜川被人捂着,等到了马车上才松开,憋着气,两颊都跟着鼓鼓囊囊。
“我方才怎么听人说,你们要被打五十军棍?还要逐出军营?”
一上车,宋枳软就拉着二人问了起来。
晏骜川哼了声,什么都没说。
南许解释:“是袁司马出面解决了这事,昨日我们在关赤将军的大帐里见过他,
他也知道这事儿不是我们的错,所以才给我们解了围,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宋枳软基本上也听懂了来龙去脉。
张常乐挑事,晏骜川没忍住揍了人,而后袁司马帮忙,助二人脱离了困境。
“下回别打架了。”
宋枳软回身戳了下少年,“有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大不了你也骂回去,就是别动手,
你们身处军营,那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地方,总归是要小心行事。”
南许瞅了眼宋枳软,平日里要是见曲夫人给晏骜川说教几句,人都会不耐烦,有时候脾气上头,也会顶嘴回去。
但宋枳软开口,少年倒是蔫儿了,一动不动坐在身边,就闷头不说话。
“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是一物降一物了。”南许没忍住笑了出声。
晏骜川抄起手边软枕砸过去。
“不过宋妹妹,你们这么快就租好宅子了?”南许急忙转移话题。
宋枳软说起这事,笑了笑:“是,契约已经签好了,虽然宅子旧了点,但胜在地方大,价钱也划算。
三进三出的宅子,屋子也还不少,到时候打扫出来,若是阿璟和世子过来,也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