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隔着一段距离,晏骜川便觉得自己肩膀被人用力按住,不让他再次靠近。
“五公子!”
宋枳软的面色当真是红得厉害,从脖颈到耳珠子,都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粉意,瞧着我见犹怜。
“虽然咱们之间定下了婚约,但还请你自重。”
“自重?”
晏骜川愣了下,伸到半空中的手跟着晃了晃,“我只是想帮你摸一摸额头,你脸色很红,像是高热了。”
宋枳软怔住,“?”
“你今日怎么这么怪?”
晏骜川蹙眉瞧着这人,“浮元子今早说,你昨夜同他一起扶我回来,莫非是昨夜我有所失言?”
“你……”
宋枳软讶然,“你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他不明所以,俊俏面庞上都是茫然。
是。
昨日晏珺说了晏骜川的酒量不好,尤其是米酒。
难不成…他喝了酒后就不记得发生的事情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她打量对方。
晏骜川抱着手,居高临下看着她,“宋枳软,你究竟有什么要说的?难不成,你是瞧不起本公子的酒量?”
宋枳软眸底浮现出片刻怔忪,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晏骜川不记得那些事情,她不该感到轻松和高兴吗?
为什么胸口竟然…堵得慌?
“我承认,我的酒量是略薄弱了些。”
晏骜川扬起下巴,显然是不悦,“但也轮不到你嘲笑我。”
这人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当时醉酒前。
“我没有嘲笑你。”
宋枳软叹了口气,想了想才说道:“就是昨夜扶五公子回来有些累着了,想回去歇息。”
晏骜川一听这话,很快便发现女子面色的确比平日里差许多,苍白得很。
“你身子哪里不适?”
宋枳软摇着头,一边起身,“我没事,回去睡一下就好了。”
晏骜川知道小姑娘爱逞强,正打算追问,余光内那道倩影晃动了两下,隐隐有往下倒的征兆。
“宋枳软!”
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往下栽的女子。
“你还说你没事。”
他眸底的紧张掩盖不住,慌忙拿手去探她的额头,温度是有些热,却又不像是高热。
“五公子,我没事,就是站起来的时候太快了,有些眼花。”
宋枳软方才的确是有一瞬间的眼前一黑。
不过她身子差,这种情形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知道自己身子没什么大碍。
“你放开我吧,我真没……”
话音尚未落完,忽然额间贴上来一道温凉。
晏骜川垂下头来,用脸颊细细感受她额间的温度,时不时挪动一下脸颊,神色异常认真。
“五公子这是作甚?!”
宋枳软大惊,被他这样的动作害得心跳加速,连忙推着他,想要从少年坚实宽阔的胸膛内挣扎出来。
“放开我。”
“放开……”
她的话说到第二句,就被人打横抱起,她先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子又重新栽进他的怀中。
“别说话。”
少年鲜少这样严肃,脚步迈得又快又稳,她只好扶住他的脖颈。
其实也不必她自己稳住重心,少年虽然往前走的速度很快,却不会让她晃动或是感到摇摇欲坠要跌倒,给人安全感十足。
“宋枳软,晏家平日里是不给你饭吃?”
她闻言愣了愣。
“这么轻,一阵烟似的。”他低声说话时,眉心是紧紧皱在一起的,像是作为长辈在训话。
宋枳软出门后,银柳就帮洒扫丫鬟收拾屋子,将妆匣整理好,却不小心踢到了床边炭火盆,撒了一地。
银柳慌忙蹲下去收拾,刚将几块勉强能捡起来的炭火扔进盆子里,就听见院子外急促的脚步声。
她站起身来,顺着窗户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姑娘被晏五公子抱着直奔主屋。
今早宋枳软的身子的确不太舒服,银柳猜到宋枳软是身子不适了,连忙迎了上去。
“姑娘,您哪儿不舒服?”
晏骜川抱着人,沉声吩咐:“你先去找大夫来。”
银柳闻言飞快跑出院外,动作之快,就连宋枳软想开口都来不及,只能任由少年抱住她走进主屋。
本以为到了外间他就会停下来。
没想到他径直绕过屏风,抱着她走到了床边。
他们二人虽然定婚,但并未成婚,这于礼不合。
宋枳软忙说:“五公子快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急什么。”
晏骜川扫了眼她,“这不是将你放下来?”
说罢,他往前走了两步,正要将她放在床上,谁知他踩到了什么玩意儿。
只听“嗞溜”一声,少年竟然脚底一滑,直接抱着她栽到了榻上。
二人就这样互相抱着,滚到了床中央。
坚硬沉重的身体压得宋枳软喘不过气来,正抬起头,胸口却感受到一股压力。
她惊恐地抬眼看过去,只瞧少年的脑袋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