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画像慢慢变成一段模糊的文字描写了,」尹松敲了一下她的头,转移开话题,下巴点了点后院的方向问道:「看你这咋咋呼呼的样子,这是不介意胡大侠知道?」
「为什麽要介意?」潘筠道:「还得特意告诉他呢,这麽多人想抓他,只有在我们身边,他才是最安全的。」
「难得来一次京城,别妨碍大师侄出门,胡大侠肯定也不乐意被人盯着。」潘筠道:「他都是大人了,不用我们安排未来。」
「不过,二师兄发现找胡景的人进京了?」
「我没发现,不过是出宫时碰见了几个锦衣卫,听他们议论,这两日进京的江湖人变多了,听见这话时我心口不舒服,便知道他们是冲着胡大侠来的。」
尹松上下打量潘筠,更加确定了,颌首道:「不错,看你一脸倒霉相,一定就是冲着你们来的,现在去看胡大侠的脸,他一定显得比你们还倒霉。」
潘筠一听,立即拉着妙真去看胡景。
「你快去看,难得的学习材料,我是医者不自医,不然我高低拿着镜子仔细看看自己的脸。」
妙真闻言扭头认真的看了一下潘筠,「可我看小师叔也没看出来—」
潘筠:「那是因为我们两个太亲近了。」
尹松:「那是因为你学问没到家。」
师兄妹两个对视一眼。
尹松就改口,「你小师叔说的也没错,或许是因为你们太亲近了些,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本事没学到家。」
他道:「从今日开始,我给你布置课业,做完课业,还要出门相足十个人,
做不完的累积,哪一天要是累积超过二十个人,你就不要去学宫了,也不要回山,就留在京城吧,我亲自盯着你学。」
妙真浑身一凛,低头应下。
她是很想念师父,想跟师父在一起,但她更想念大师伯,也喜欢和小师叔妙和在一起,可不要离开他们来京城。
几人站在胡景的床前,一起低头认真地打量他的脸。
胡景被他们看得汗毛直立,「看,看我干什麽?我的伤出岔子了?」
几人看着胡景脸上几乎要溢出来的黑气,沉重的点头。
潘筠:「大事不妙啊,我一进门,天赋就自行启动,说明有人大难将至啊。」
妙和也跟着点头:「是很不妙,连相面不到家的我都看出来胡大侠印堂发黑,将有血光之灾。」
胡景:「..—还有?我现在伤还没好呢,这难道不算吗?」
王也叹气:「伤上若是再加伤,胡大侠,你危矣。」
陶岩柏:「不好治。」
妙真直接问尹松,「师父,这种情况一般用什麽办法化解?」
尹松:「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我道家的解决办法,一种是民间的解决办法。」
连潘筠都好奇的竖起耳朵听。
尹松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给他做一场法事,隐藏掉他的气息和踪迹,只当这世上没他这个人了,或许能躲过一劫;」
伸出两根手指,「二,先下手为强,想办法把进京抓他的人都解决掉,我们赢了,那就躲过一劫,我们输了,全军覆没。」
潘筠头回正,「好像都不是好办法。」
尹松:「小师妹有何高见?」
潘筠道:「第一条只能瞒住会玄术之人,瞒的是阴间,实际上,我们这一路留下的踪迹不会真的消失;」
「第二条,我们就算真的能把人都解决掉,也势必会留下痕迹,把自己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因果牵扯更多了。」
尹松:「那小师妹的意见是?」
潘筠:「以不变应万变,胡大侠就留在家中养伤,要是真被发现了,我带你逃出京城。」
她道:「这点我熟,放心,一定能逃出去。」
尹松眯了眯眼,片刻后对一脸忧愁愧疚的胡景道:「这倒是一个办法,胡大侠安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胡景:「我不能连累你们————」」」
潘筠:「图都在我们手上了,谈什麽连累不连累的?」
她冲胡景眨眨眼,「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时,我们把图交出去就是了。」
胡景:·————·可那图是假的。
对上潘筠的目光,胡景叹息一声,行吧,假的就假的吧,反正这会儿满天下抓他的人总不会是毫无私心的好人。
坑他们也不必愧疚。
事情商定,尹松就带着他们在院子里布置起阵法来。
迷踪阵套着杀阵,阵中套阵,就一进前后两个院子,尹松竟然就套了十六个阵法,全是迷踪阵和杀阵的结合。
看得潘筠一愣一愣的。
最妙的是,不必特意避开,未启动迷踪阵前,院子里布置的阵法和暗器根本不会被触发。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此时,二师兄就是她的人外人。
潘筠冲尹松竖起大拇指,眼晴晶亮道:「二师兄,你这个本事能教我吗?」
「当然,」尹松笑道:「这阵法的布置是我去年在南疆琢磨出来的,你和妙真学了,那就是除我之外第二丶第三个会用的人。」
「创新啊,二师兄你更厉害了。」潘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