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定不能去想、去做、去努力呢?
她要做的是,一个书写历史的人。
“维桢,我知道斐家想做什么了?”谢璇带着叶黛暮托他订做的宝剑匆匆闯了进来。
叶黛暮表现得却一点也不好奇。她接过来,拔出宝剑,利器的寒光冷了一室。“好剑。”
谢璇只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你猜到了?”
“恩。刚刚想到的。”叶黛暮将剑对准外头的日光,哪怕那光芒刺眼至极,她也没有闭上眼睛。她笑着问他。“这剑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但是这柄剑我试过了,毫不输给重鹰,当为绝世宝剑。”谢璇说到此处,眼神狂热至极。
“那我给她起个名字吧。”叶黛暮耍了一个剑花。“既是绝世宝剑,又是为我而造的,就唤‘帝姬’吧。正好,拿这想夺我天下的乱臣贼子开刃。怎样配这名字吗?”
谢璇毫不留情地嘲笑道。“配你个鬼。”
“怎么不好听?”叶黛暮将剑插回剑鞘,做了个鬼脸。“不配也给我忍着。反正是我的剑,我要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你管不着。”
“谁说我管不着的。你说说,将来要是我给咱们孩子启蒙的时候,给他这把剑,然后他问这剑什么名字。这么肤浅,这么蠢的名字,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他?”谢璇这么说,叶黛暮倒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既是我生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要是不喜欢这名字,自己打一把剑就是了。反正我就要叫这名字。”叶黛暮顽固起来,向来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好吧,好吧。随你。”谢璇从来也不是能拗得过她的那个人,老老实实地妥协了,就还是嘴硬地说道。“好好的绝世宝剑,竟起了这么个破名,真是糟蹋了。”
“嘿嘿,我乐意。”
两个人斗了一会嘴。最终还是忍不住安静了下来,这一片刻的停顿,便将那压得人喘不过的空气弥漫开了。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叶黛暮开口道。“幼安,如今已经不是和那些人扯皮的时候了。我已经不耐烦做这无用的努力。我立了淑慎做女相。”
“你还真敢做。但是那又如何?你说的又不算数。”谢璇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
“那就让这话算数。”叶黛暮的眼睛里是谢璇熟悉的光芒。那是杀过人之后水面上倒映出的他自己的眼神。
“你想要我怎么做?”谢璇等她的回答。哪怕这回答会在他日掀起腥风血雨,都与他无关。他想做的,不过是眼前女子一人想要他做的事情罢了,和天下无关。
“我想要一样东西,一样人人都想要的东西。”
☆、第贰佰肆拾贰章 天下为聘
“人人想要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想要的是什么?”谢璇嬉皮笑脸地追问。
“玉玺。”叶黛暮这话一出,大概是连谢璇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瞬间脸色惊变。
按道理来说,对于一个皇帝,哪怕是再无能的皇帝,一个玉玺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皇位的一种证明方式罢了。然而,很可惜,这种证明方式,对于叶黛暮来说,她可以看、可以摸,却不能收在自己手里用。
玉玺被中书省保管着,在必要的时候拿来给叶黛暮盖章,那盖章的地方都是画好了的,她可以连脑子都不用带地盖下去。当然她想动点脑筋,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是世家与皇权之间的制衡点,一旦被打破,便是你死我活的决战。
而叶黛暮还远远没有准备好打这最后一战。她太弱小了,弱到她的敌人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谢璇立即摸上她的额头,仔细地测量了一番。“没发烧啊。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等等,这不会是你和珵文商量过了的对策吧。他烧傻了吧。怎么能同意这么莽撞的举措!”
叶黛暮赶紧摇头否认。“老师不知道,我没和他说。”
“那还好,傻的你一个就够麻烦了,再多他一个,我们这艘船不沉也难。”谢璇突然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好吧,你先说,你要玉玺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如果玉玺从中书省失窃却出现在你的手中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叶黛暮紧接着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如果被发现,世家便再也容不下我了。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想杀死我,哪怕是在早朝上可能也会将我杀死,再做后续打算。但是你认为就算我不做这个准备,他们就不杀我了?”
叶黛暮苦笑。“你看我所在之所,何时停过刺客?你看那些世家何时曾掩饰过对我的杀意?幼安,难道你没发现,世家已经对我动了最后的念头!若我再不做打算,你认为我还能活过多少个日出。也许明日便是我的死期。”
“我不会让你死的。”谢璇明白,他明白,可是偷玉玺一定会加速这一切。这后果不是她一时的念头便能承受的。
“你当然可以带我一个人走,江湖这么大,只要易容,隐居,谁也不会发现我还活着。可是幼安,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连空气都顿在了此刻。
“难道对你而言,我比不过这天下吗?”这句话说出来,连谢璇都觉得可笑。这怨妇的腔调,竟然出自他之口,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