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黛暮立刻反手去拍他的脸。“你才是女人呢。不对,我确实是女的。谁不是女人呀?”叶黛暮当然也就是气急了,可也并没有真的想要打到他。
按道理,他武功了得,又怎么会被这玩闹一般的戏耍打到呢。可是叶黛暮的手偏偏就打到了,手指与脸发出清脆的拍击声,让她彻底傻了。“我……”
“哎哟,我受到重伤了。我需要安慰。我不行了。”谢璇却完全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捂着脸颊,捏着嗓子干嚎。
看得叶黛暮目瞪口呆,当初误以为他是个君子的那双眼睛一定是瞎了。叶黛暮一边无语地看着他打滚,一边思考他邀请自己去宴会的用意。青年才俊?哦哦哦!那不就是她急缺的人才啊。
叶黛暮想明白的瞬间就扑了上去。“幼安,你真是有大才啊!!!”
“有大才在哪里?”谢璇一只手指推开她,不让她靠近自己。一脸的高冷,完全不像是刚刚那个神经病。“虽都是未入官场的小人物,但每一个都是才华横溢,恃才傲物之徒,仅凭你的三言两语是绝不可能打动的。”
叶黛暮望着自己眼前眉目染霜的男人,仿佛是刚磨好的新墨,散发着冷傲的气味。对,当初就是这副模样,迷惑了她的。叶黛暮不由地也被带的正襟危坐。“那么你呢?这些才华横溢,恃才傲物之辈中,也包括你吗?”
“当然不包括我。”
然后她便见到一副闪耀的星光图在自己眼前绽放。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由于有这一次宴会,叶黛暮与谢璋商量已久的计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顺带着,叶黛暮还想去找霁曦之前说过的长平毅王的启蒙老师。“老师,您说,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真的能说动这么大尊位的人物?”
这策略也太简单粗暴了一点吧。说老实话,这和空手套白狼没啥区别吧。叶黛暮自己也不自信啊,她是那么有人格魅力的吗?恩,不是。一个牙刚长齐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特别大的人格魅力啊。反正她没有。
“放心吧。你只要说说你现在有多惨,多需要他的帮助。就一定能行的。”谢璋笑眯眯的表情背后总令她觉得还藏着什么。
“对了,你知道那老先生姓什么吗?霁曦。”叶黛暮一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问道。霁曦和筝茗替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知道。妾的娘都叫他常先生,应该是姓常的。”霁曦这番话也叫大家一阵好笑。
“常先生不姓常,还能姓什么?”云澜在收拾摆出来挑选的衣物。女人就是这么可怕的动物,每天早上都要先和衣服首饰妆容干上一架。身为女皇的叶黛暮所要做的准备是平常人家的三倍。因为她既要配得上她高贵的身份,又要低调不能惹人厌烦。
“也姓常啊?”叶黛暮突然想起常来给自己看病的常太医,那个胡子花白,很是和蔼的老爷爷。希望这一位常老先生也是这般好说话吧。
今天上朝又是老样子。朝臣们吵成一团,但也还是什么实质性的决策都没有讨论出来。不过,私底下各自办的事情倒是做得不少。姓王的,姓徐的,姓谢的,把刑部搅成了一锅浆糊。就是刑部尚书斐济有深厚的世家背景,也被搅和得头痛欲裂。
“再是如此。老朽就真的要回家种花咯。”抱起自己的重孙子,斐济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笑着说。
“斐公何必妄自菲薄,如今的朝局那是少了谁,也不能缺了您啊。”坐在下座的正是他的幕僚刘延兮,虽不到中年,却已经读遍天下书,但是再是才华横溢也无济于事。朝政皆被世家大族所把持,无名之野出身的小人物就是一县之长也难以担任。索性他便投靠了斐家,做了斐济的幕僚。
虽只是一家的幕僚这样低的职位,却比朝堂上站在末尾的小官对时局有更大的影响。这就是世家大族把持朝政数十年的结果。便是当年的诚敏帝也不得不屈服。
“曾正啊,你是不会了解的。虽说此时的斐家比起二十年前要好得多,但依然不能与天德年间相提并论了。当年的风光如今的老宅依然依稀可见,说来也不过是一甲子多些,竟已落败至如此。要受王谢两家的要挟也就罢了。这徐姓小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天佑年才长起来的小世家,竟也敢对我斐家呛声。”
斐济连叹了三口气,也无意再抱着孙子了,让侍女将他带下去。当年简康帝在位期间,斐家是如何的兴盛啊,三公中的太尉和太傅都出自斐家,刑部、吏部甚至连中书省都在斐家的操控中,虽是那时缺了军伍的根基,也已经有“不入斐家,不入朝。”的说法。
可惜简康帝在位也不过8年,否则今日的斐家绝不止如此。也就因为天德年间,斐家把持了朝政以至于后登基的诚敏帝对斐家心生警惕,宁肯倾向小世家的徐家,也不肯重用人才满满的斐家。当年不知有多少风华绝代的斐家儿郎痛恨于此,终身都不能身居要职,一展才华,含恨而终。
也正因为如此,天德年间不过在太学院占了几个老师职位的徐家,长成了如今的庞然大物。就是不知道,见了如今的徐家,与当年的斐家别无二致的掌控朝堂,诚敏帝会不会后悔。
“女皇会不会后悔,我们都不会知道了。当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