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靖此话一出,包括裴老夫人和李卿落,在场不少人都瞬间遍体生寒,狠狠的打了一个摆子!
李卿落:果然,还是他李朝靖最狠心!
就凭李卿珠当初烧死十几个仆人,她虽然确实死有余辜,但到底这李卿珠也是他亲手养大的长女,他如珠似玉地爱了这些年,如今是说杀就杀了。
听他语气如此决然,显然是不想再留任何余地。
他们这些旁人倒也罢了,他竟也如此干脆!
他的心狠毒辣和果断,让李卿落都莫名有些畏惧。
果然,最狠心的,永远是这世上的男子。
李朝靖见不少目光投来异色,连忙解释道:“母亲说得对,这种祸害,再留着只会让整个将军府蒙羞,迟早将姑娘们都连累害死,被连累清白名声,满门声誉扫地。”
“她不死,以后将军府就会成为整个金陵的笑话!”
李卿落在一旁心道:将军府何时不是金陵城的笑话了?
自从李恪川断腿,而李卿珠又死而复生,然而整个将军府都是轻拿轻放开始。
将军府早就是整个金陵城的笑话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李卿落精心谋划推着走来的结果。
这,亦是她的复仇。
她就是要让将军府的这些遮羞布,统统撕烂,让世人看看,他们有多虚伪。
可如今接触过一些人与事后她才明白,这金陵城的高门府宅内,不仅是这将军府肮脏腐烂,家家户户,都只是外表花团锦簇,光鲜亮丽。
实则,个个腐朽不堪。
裴老夫人:“急什么?今日既然你要老身处理此事,就要听老身的!”
“肃清内宅,可不只是肃清她一个李卿珠!”
说着话,裴老夫人的目光第一个落在李朝靖的身上。
仿佛在说:你就是第一个!
李朝靖羞愧的低下头去:“母亲,儿子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从前是儿子和曲氏太过娇纵将她养坏,不然也不会闹出今天这些事。儿子实在……”
勿论是从前对母亲的事,还是后来诸多种种,李朝靖是真的后悔。
裴老夫人一声冷笑:“不,你并未真的知错。落儿,你过来!到祖母这边来。”
李卿落缓缓走了过去,“祖母。”
她今日本想一直当个隐形人,但看来祖母并不是如此想的了。
裴老夫人一手拉住李卿落。
“当初,老身陪落儿一起下山回家,等着迎接她的,并非满府欢庆,而是李卿珠的阴谋诡计,你们的责骂羞辱,冷落怪罪!”
“你们一个个将李卿珠的死怪在落儿身上,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当年被换了千金的身份,被换到了山沟里吃尽苦头!”
“那双手啊,比那些常年练武之人,还要粗糙不堪!明明生来就是个白嫩娇柔的小美人,这些年却被风吹日晒的比府中下人的皮肤模样都还要不如!”
“我仔细地养啊养,瞧瞧,如今才是她本该有的样子!”
“但若是没有我呢?就由着你们将她磋磨吗?”
“她刚回府的时候,你们三个,一个比一个狠心,像对待仇人一般,都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凌虐致死!”
“她可是你们的亲骨肉,亲妹妹啊!”
“可你们是如何对待她的?让她去给李卿珠跪灵堂,让她去给李卿珠磕头认错,让她去割肉入药,还要挑她手筋脚筋!让她屡屡受伤!”
“将她做的饭菜倒去喂狗,她去请安甚至避而不见,满脸嫌弃!当爹的更是不见踪影,遇到那李恪川做的恶事,还要怪罪在落儿的身上!”
“这个孩子若是不坚强一些,是不是早就肝肠寸断被你们折磨死了?”
“悬崖上,她的亲娘不选他。”
“家里,她的哥哥屡屡和她结仇,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的亲爹,昨儿还打了她,瞧这脸上,到现在还挂着印子呢!”
“我就心疼这孩子,明明她短短韶华十六年已经吃尽了人生苦头,怎么回到家,却还要面对比地狱深渊还苦的日子?”
裴老夫人说着,当真流下泪来。
李卿落赶紧蹲下身,先替裴老夫人擦了擦泪,然后紧紧握住裴老夫人的手:“祖母,落儿已经放下了,您别为落儿伤心了。”
李卿落笑着想要安慰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却拍她一下,“祖母是过来人!这亲人给的伤,需要一生一世去治愈!你还骗得了祖母吗?”
李卿落一下哽噎住,没了话说。
二房三房的人个个交头接耳起来。
没想到这李卿落回府后竟然吃了这么多苦,更没想到将军府里这几个主子,当初那么狠心做出这些事来。
李卿雅甚至湿了眼眶,为李卿落感到几分伤怀。
所以二姐如今总是对人有几分疏离淡漠,都是因为受了太多伤害?
这大伯母和大伯父,还有大堂兄,当真是太狠心了!
众人的视线都落了过来,曲氏和李朝靖如坐针毡一般的难受。
他们听着裴老夫人说的那些话,心里自然也有几分发慌,渐渐眼前也浮现起自李卿落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