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穆云歌回到将军府门口时,老爷子和二老太爷正好互相搀扶着从穆府过来。
看到马车停下,两人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
“歌儿,那对蛇蝎母子死了吗?”
穆云歌笑着点头:“死了,千刀万剐,我亲自动的手!二祖父,我们的仇报了!”
“好好好!如此,也能告慰列祖列宗了!”
二老太爷边高兴,身子就边往下倒。
穆云歌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
二老太爷站稳后摆手,“没事,我没事,我这是大仇得报,心中松了一口气,身子放松了就发软。”
“嗯,我们大仇得报,二祖父要开开心心的。走,回府,让许大夫为你请个平安脉,正好长公主要见您。”
“殿下要见我?”
“是,殿下夸赞您呢,说您不愧是穆家军下来的老人,深明大义,说要开导开导您。”
老爷子接过话头:“我们就是听闻长公主来了,想回来见见她。说起来,我们当年还和她一起并肩作过战,有份同袍情义在。”
穆云歌笑着点头,“殿下要在府中住些时日,你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喝茶聊天。”
“好,我们快回府。”
大家簇拥着回了府,却没见人,穆云歌唤来一名暗卫:“长公主人呢?”
“回小姐,殿下还在练武场看大家训练。”
众人念叨的长公主,此时正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夕阳西下,夜幕快要降临。
忙叫停大家:“行了,都停下吧,大家练了一天也累了。但是,你们有些动作不是很到位,我得给你们纠正纠正。”
说罢亲自比划了几招,细微之处,还反复示范了几次。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那你们回去后自己领悟领悟。安北,走了!”
安北跑上前:“祖母,我表现怎样?”
“很好,我孙儿一点都不输儿郎,那拳脚招式舞得虎虎生风的,上了战场准能打得敌人落荒而逃……”
长公主慈爱的一阵猛夸。
“嘿嘿……我是您老人家的孙儿,自然不能太差了。”
安北傻笑着搂住长公主的胳膊撒娇,祖孙俩说笑着相携往前院走。
“孙儿,过些天,我们去看看你祖父可好?”
“好啊!”
长公主欢喜道,“不远,就在城外庄子的山上。”
“祖母,祖父家里还有人吗?”
长公主沉默了良久,才道,“没了,他那一脉就他一根独苗,如今找回了你,他这一脉总算没有绝后。
到时候,我们再去找一下陈氏族人,把你的名字上到族谱上。以后,你就叫陈安北!”
安北重重点头,“都听祖母的。”
长公主跨进前院,便见老爷子和二老太爷恭恭敬敬地站着,像迎接将军的士兵一样,站得‘笔直’。
等人走近了,兄弟俩齐齐行礼:“末将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嗯,还不错!快起来,以后我住在将军府,咱们是一家人,没那些穷讲究。”
“是!殿下请!”
把人让进花厅,大家落座。
长公主笑眯眯地,问起了当年认识的一些老部下。
“那个黑大个,叫什么来着?就是打仗不要命,喜欢拖着把银枪的那个。”
老爷子略一思索,“殿下,您说的应该是高莽,他后来胳膊受了伤,拿不动银枪了,就退下来了。”
二老太爷接话,“我从边境回来后,还去看望过他,他成家生了两儿一女,生活过得还不错。
后来,我们又见过几回。五年前,他得了一场急病,什么话都没来得及留下就没了。”
几人唏嘘不已。
老爷子叹息道,“岁月不饶人,我们那一批人都上了年纪了,加上上过战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些伤,可能还在的已经不多了。”
长公主赞同,“我都老了,当年的那一批人,应该都比我年长。”
二老太爷附和,“当年一起打仗的时候,您才十五六岁,我们兄弟俩都快三十了。”
“是啊,我们都是经过战争洗礼的老人了,为了大炎为了百姓,我们什么都能做。
我们已经见惯了生死,有些事要看开想开,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何况我们这些平凡百姓。
守义,你是个见过大风浪的人,不能被眼前的事打倒,要挺住往前看,你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
你看看我,当年我唯一的女儿丢失,驸马又战死,可我也挺过来了,现在还找到了孙女,老来圆满。”
二老太爷红着眼睛起身行礼,“末将戎马一生,于国于家都无愧于心。不曾想,老来却差点在阴沟里翻了船。
殿下说得是,末将的孩儿一个为国捐躯,一个为国镇守边关,他们都是好样的,没有辱没我穆氏门楣。
末将都听殿下的,挺住往前看,即便要倒,也不能被这种事情打倒。”
“嗯,你是好样的,没有丢先烈们的脸。
你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府里的事,丢给管家和下人去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