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延芳?”素锦绣扬声问。
那男子迷糊了一会儿,然后又浑浑噩噩地点点头。
“我……我是张延芳……”
口齿依旧含糊不清,但大致能够听出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启示,那巨树猛然间开始剧烈震颤,万千条树枝如同活蟒般狂舞!
我们所有人立即高度戒备。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这似乎是有人发出一声轻叹,又似乎是有人从沉睡中惊醒,发出一声呢喃。
片刻之后,原本呼啸狂舞的漫天枝条突然停下!
“延芳。”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语调沙哑,听起来十分别扭,但能听出大概的发音。
“沛儿!”那棺中的张延芳情绪激动,左顾右盼,放声大喊。
但那声音出现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应。
我们这些人暗暗警惕,快速地四处搜寻。
“沛儿!沛儿!”
张延芳越叫越大声,发音也越来越清晰,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发出轻微的颤栗。
许久,又是一阵叹息声传来。
这回我们注意到,这叹息似乎是来自那颗巨树本身。
与此同时,极为怪异的一幕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
我们面前!
那巨树坚固无比的身躯表面,突然开始出现褶皱,褶皱越来越深,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一张人脸的模样。
“沛儿?”张延芳愣愣地望着巨树上露出的人脸,想要从棺中爬起,却又跌坐了回去。
“是……是老祖!”
红阳门的几名长老同时失声惊呼。
“你是谁?”素锦绣冷声叱问。
那巨树上的人脸表情慢慢变化,似乎是刚刚苏醒,还有些一丝迷糊。
“本宫红阳门门主,汪沛儿,尔等何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空洞,然而却有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素锦绣脸色变了几遍,双手合在胸前,参拜道,“红阳门当代门主素锦绣,拜见老祖!”
“拜见老祖!”娥姐等人也立即大礼参半。
“好,你是第几代了?”那沙哑的声音问。
素锦绣没有犹豫,当即作答了。
我见她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不过眼前他们红阳门老小相认,这对我费大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偷偷交流了一下眼神,准备随时走人。
“老祖,这究竟是……”素锦绣疑惑地问。
树上的人脸缓缓变化,“你们做的
不错,告诉你们也无妨。”
紧接着,这沙哑的声音就吐露了一段骇人的往事。
原来,就跟传闻中的那样,当时张延芳被白莲教捉去之后,因为他玷污了本教圣女,被当时的教主下令,拉去埋入葬坑殉葬,作为某处大阵的阵眼。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张延芳的尸体得以完美保存,不腐不烂。
后来白莲教分崩离析,汪沛儿自立门户创建红阳门后,回来找到了葬坑,从葬坑中将张延芳的尸体挖出。
虽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但和张延芳的那一段有始无终的感情,始终是成了汪沛儿最大的心魔。
汪沛儿想尽了办法,想要和张延芳再见一面。
按照常理来说,张延芳的尸体保存得如此完美,最佳的方法,就是将其炼成一具尸煞,到时候重开灵智,二人还是能够相会。
但想要炼制一具尸煞,谈何容易。
就算是最为擅长炼尸术的尸门,也不敢说一定能炼成尸煞!
这其中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缺一不可。
而汪沛儿没有尸门的本事,张延芳本身又只是一个普通人,五行本身偏弱,想要成煞,更是难上加难。
她也因此事找上过尸
门,但对方并不理会。
汪沛儿几度想要硬来,逼迫尸门答应,不过尸门可不是吃素的,她非但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差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直到后来,她无意中在一卷白莲教的残篇中,发现了一种秘术。
这门秘术,名叫“木傀九炼”,有点类似于傀儡术,但其奥妙奇诡之处,又与普通的傀儡术大相径庭。
而这木傀九炼,最让汪沛儿动心的,就是它能以五行之木精,将人炼成木傀。
虽说那已经不算是活人,但同样能重开灵智。
这个法子,其难度并不比炼制尸煞来得低,但好处是这个条件,恰恰好她能办到。
要想进行木傀九炼,最重要的是需要找到木精。
正好,白莲教祖庭之中,就有一株千年巨木,日夜受白莲教香火滋养,绝对属于木中极品!
而除了木精之外,还需要一处养阴地。
这对汪沛儿来说也不是问题。
那一处张延芳被殉葬的葬坑,正好就是最佳的养阴地。
于是汪沛儿当即行动,聚红阳门一派之力,大动干戈,将那棵参天巨木移入养阴地中。
再在树顶铸白骨棺,将张延芳的尸体封存其中。
不过
就算是所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