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一阵,地势陡然转低,开始走下坡路,道路曲折,盘旋而下。
越往下走,这洞中的湿气就越发地重起来,寒气逼人。
这样弯弯绕绕地不知走了多久,地势突然就是一平,再往前行出数十步,眼前突地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
在这里,我们居然看到了一间间封闭的石室!
每间石室都是方方正正,能同时容纳四五十人,窗户上封着黝黑的铁条。
除此之外,四周还遗留着一些土石和一些锈迹斑斑的铁器。
“这……这是水狱?”闻大魏突然吃惊地喊了一声。
“什么水狱?”我疑惑地问。
难不成这儿是个监狱?
哪个监狱会设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是降教……降教的水狱,应该没错了,应该没错!”闻大魏打量着四周,神情又是惊愕又是激动。
“你说的是那个降教?”我问。
在风水界,最广为人知的降教,也就是洛氏降教。
世上的各种降术,甚至包括南洋一带赫赫有名的降头术,都是由当年逃过去的那部分降教教众流传开来的。
因为降教的创始人原本是茅山弟子,姓洛,所以又被称之为洛氏降教。
“对,就是
咱们知道的那个降教!”闻大魏肯定地道。
这时,蛊婆婆和小石头已经往前走去。
我一边跟上,一边问闻大魏,“你说这是个水狱,是降教建的?”
据我所知,降教在元代时大兴,并且和元庭皇室合作,势力庞大,遍及天下。
要不是被全真教所阻,差点就杀上了茅山祖庭。
后来元朝灭亡,降教也随即四分五裂,差点被道门给直接灭了。
此后的数百年间,降教就湮灭无踪,反倒是南洋一带盛行起降头术。
直到二三十年前,才又出现了一些降教活动的踪迹,但就如同昙花一现般,这个教派很快就又消失无踪了。
“这应该就是降教当年所建的水狱!”闻大魏指着那一间间有些阴森的石室,“你看那些,就是用来关人的牢房!”
我们靠近其中一间石室,透过铁窗往里看去,里面还残留着几根铁链和一些不知名的工具,看着的确像是牢房。
“我之前也是听我家长辈提起过,那降教行事诡秘莫测,也不知什么时候,在洞庭湖底修建出了这个水狱。”
“很多人就被他们秘密抓了过去,囚禁在这里,有的是为了逼问某些隐秘,有的就是
被他们拿来试验降术,端的残忍无比!”
我听得一紧,“你是说这个水狱,是修在洞庭湖底?”
闻大魏点头肯定。
我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这么说起来的话,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已经在洞庭湖底了?
难怪之前走来的地势,一直在往下转。
照这么说来的话,那降教也真是别出心裁,想要在湖底建出这么一个水牢,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不过隐秘倒是真隐秘。
“再后来,这个水狱被攻破,然后就被封死了,我以前还偷偷地来找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没想到原来水狱的入口,是在君山的一口深潭里!”闻大魏连连感叹。
我还想问问当初水狱被破的详情,不过闻大魏也说不大上来。
“听说当年为了破这个水狱,我们黄、闻两家损失惨重,死了许多人,所以长辈们都不愿意提及。”闻大魏叹了口气道。
我看着如今空空荡荡的水狱,也不知道当年这里发生过如何惨烈的大战。
降术诡谲异常,动则夺人性命,与一般的法术截然不同,双方交战,必然是生死相搏。
“婆婆居然知道怎么进水狱,那肯定是黄门的长辈无
疑了。”闻大魏又道。
我心说,蛊婆婆的确是黄门的长辈,但恐怕不是这个逻辑。
正在这时,就听小石头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河神墓是建在哪个方位?”
这肯定是蛊婆婆让她传的话。
我和闻大魏紧赶几步,追了上去。
“河神墓,就建在洞庭湖中心偏东南侧的地方,我们之前下去,都是走的小水牢的路子。”闻大魏急忙回禀。
说到这里,拍了一下脑袋,解释道,“这小水牢是降教建的另一个关人的地方,规模比这个水狱要小许多,而且离湖岸也近。”
“从小水牢出去,有一条湖底通道,我们就是借用了那条通道,这样可以省很多力气。”
“如果从水狱这边过去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而且要近上很多,但具体该怎么走……”
闻大魏说到这里,有些吞吞吐吐的,显然从这个路线过去,他也不清楚该怎么搞。
只是说着说着,看蛊婆婆脸色森冷,额头就冒出了一颗颗冷汗。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俩走在前面带路,蛊婆婆和小石头走在后面。
我在心里仔细回忆了之前经过的所有路程,勾画出一个大致的地形轮廓。
但这也只
能大致地辨别方向,能不能找到目的地,那就是天晓得了。
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