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刁七的一番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尺浪!
闻英英是搜神教圣女?
教主千金?
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黄某倒是奇怪了,不知我这儿媳到底是有何特殊之处,让诸位千方百计想要谋夺!”黄少棠冷然道。
那秃子刁七却是哈哈大笑:“黄门主别误会,我们此来可绝不是打小姐主意,而是恭迎小姐回去的!”
“有什么区别?”黄少棠冷声问。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啪嗒”一声响。
这声音其实甚轻,但此时整个庄子被威压笼罩,除了黄少棠和秃子二人在那对话,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那一声“啪嗒”,就格外清晰。
我寻声望去,那声音赫然是来自被纸人抬来的那口棺材。
秃子刁七突然脸色大变,疾步走到那棺材前,弯着腰生态恭敬,不时微微点头,似乎是在和棺材低声说话。
过得片刻,那秃子往后退了几步,神色肃穆,突然扬声大叫,“有请教主出棺!”
随即那一队纸人开始奏乐,唢呐喧天,哀乐阵阵。
这场面,诡异中透着滑稽,滑稽中又带着几分阴森,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突然,棺材又传来“啪嗒”一声。
紧接着隆隆作响,那棺材盖缓缓地向后移动,最后摔在地上。
“有请教主出棺!”秃子再次大叫。
扯着嗓子,声音又尖又细。
哀乐之中,还有两对纸人开始扭腰跳舞。
简直跟喊丧似的。
我盯着那口棺材,直到秃子叫道第三声时,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棺沿上。
那只手掌肤色惨白,然后袖子却是鲜艳欲滴的大红色,两厢一对比,触目惊心。
瞧着这阵势,我没来由地就想到了当日在滇南古墓,第一次见到萧观音时的情形。
陡然间唢呐声一高,急转而上,刺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秃子刁七跪了下来,朝着棺材伏地跪拜,带着哭腔再次大叫。
“有请教主出棺!”
这场面,看得我有点想笑,但偏偏又觉着后背有点发寒,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秃子三跪六拜之后,随着有一次尖尖的“有请教主出棺”,一道红影猛地从棺中坐起!
头戴三龙二凤冠,颈套项圈天官锁,胸配照妖镜,臂缠定手银,一袭绣花大红袍。
凤冠霞帔!
这完全是古代贵族女子出嫁时的妆扮,然而却是从棺材中坐起,这前后诡异的反差,让人震撼莫名!
那凤冠上垂
下几道珠帘,遮住了那女子面庞,看不太清晰容貌。
“有请教主出棺!”
秃子刁七开始咚咚咚磕头,状若疯狂。
那呼喊声也是越来越激烈,伴随着哀乐阵阵。
突然红影一闪,那棺中的女人瞬间出现在棺材之外,立在当地。
速度之快,如鬼似魅。
与此同时,原本越来越高亢的哀乐骤停,在扭动腰肢的纸人也归于平静。
“恭迎教主!”
秃子刁七晃悠悠地大喊一声,又连续磕了几个头,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到那红衣女子的身后。
只不过这从头到尾忙来忙去的,除了一队纸人外,就只有这秃子一人,未免显得有些单薄。
“我搜神教教主在此,你们还不前来拜见!”秃子刁七呵斥道。
“装神弄鬼,也不知是什么妖邪东西!”东北侧有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冷哼道。
他能在这巨大威压下立足,就说明这人的道行不低。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咔嚓”一声脆响,连惨呼都没来得及,整个人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在地上。
那咔嚓声,是骨头碎裂发出的声音。
在场众人,无不悚然而惊。
“黄门主,我教教主在此,还不速速将圣女送还?
”秃子刁七拖着长长的尾音叫道。
“什么圣女不圣女的,英英只有两个身份,闻家的女儿,我黄门的媳妇!”黄少棠声音淡然,却是霸气侧漏。
秃子嘿了一声,“黄门主说的不错,英英小姐的确是黄门的媳妇,闻家的养女,但却是我教教主的亲生女儿!”
他说完,突然躬身大叫,“恭请教主露面!”
旋即狂风大作,那红衣女子凤冠上的珠帘被吹开,露出本来面目。
一张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血色。
双目紧闭,嘴唇却是鲜红欲滴,不知是涂了口红之类的东西,还是有其他什么。
但关键是她的长相,眉目之间实在是跟闻英英长得太像了。
“晴画?”几声惊呼同时响起。
被廖老搀扶着的闻二爷,甚至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祝傲梅,都纷纷脸色大变。
我也是大吃了一惊。
难道这个凤冠霞帔的诡异女子,竟然是祝傲梅的堂妹,闻英英的生母,祝晴画?
珠帘之下的这张脸,虽然颇为诡异阴森,但看着十分年轻,也就是二十多岁。
而且从这女人身上冒出的气息来看,绝不像是个正常的活人。
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