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们说出去避难,不免觉得奇怪,就问村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村里就是出了妖怪,现在家里有女娃的人家啊,都已经逃出去咯,村里就只剩了我们这些人。”
“唉,我看就是咱们这些人,恐怕也住不下了。”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只盼着顾家列祖列宗,能庇佑咱们七宝村吧。”
……
听我问起,村民们顿时就纷纷唉声叹气地诉苦。
“什么妖怪?为什么家里有女娃的人家,就得逃出去避难?”我诧异问。
仔细一看,发现人群中虽然有几个孩子,但确实都是男孩。
“唉。”那位牵着孩子的大姐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我们村子附近,这段时间连着丢了好多女娃子,而且丢得很是离奇。”
“肯定就是被妖怪抓去了,那些说什么拍花子干的,都是瞎扯!”旁边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忍不住插嘴道。
我听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讲了一遍,原来这近半个月来,单是七宝村就连着丢了有七个女孩子,还不算村子周边的。
这些丢的孩子,清一色的都是女娃,年纪从刚出生的女婴到八岁不等。
起初村里人还以为是闹了拍花子
。
所谓的拍花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人贩子,专门用迷药之类的东西拐卖儿童的那伙人。
报案之后,也调用了大量人力查了许久,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反而女娃丢得越来越凶。
因为这事实在太过诡异,所以村里人都认为这是遭了邪灾,是有妖怪作祟。
很多家里有女孩的人家,都拖家带口,逃了出去,暂避风头。
有些没有女孩的,也怕会出事,同样避去了外地。
这么一来,村里如今就只剩了这二十多人,大多都是些老弱妇孺。
我之前见到的那个相貌敦厚的中年男子叫赵保山,就是这七宝村的村长,那个大姐和她牵着的孩子,就是他的媳妇和孩子。
赵保山作为七宝村村长,自然不肯丢下其他村民离开。
而且他家里的是男孩,顾忌也没那么大。
我听完事情之后,也觉十分蹊跷。
如今这年头,虽说拍花子这个行当并未绝种,时不时地会冒出来干一干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但还真从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敢在一个村子里接二连三做案的。
所以是拍花子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小伙子,你家的是闺女,可不敢在咱们村里呆,得赶紧离
开才行。”一个老太太提醒道。
“这大晚上的,让他们三个往哪走,而且这附近也不安生,万一这路上要碰上了妖怪,那不是更糟。”另一人担忧道。
“说的也是,那可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替我们想着主意。
我心里一暖,这些个村民,真是十分淳朴热心。
“那就不走了。”祝傲梅拍板道。
我只好去跟村民们商量,看能不能在这边借宿。
“那就住我们家吧,这大晚上的在外面走,的确太危险了,而且这么冷的天,孩子也受不了。”那位大姐,也就是赵保山村长的媳妇热心地道。
于是从山上下来回到村子后,我们三个就住进了赵家。
赵嫂给我们准备了一些热菜热饭。
我和祝傲梅吃饭的功夫,赵嫂就一直抱着小平安,给她泡奶粉喂奶。
“这闺女身子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生病了?”赵嫂很是担心。
我只好胡诌了个理由,说孩子出生的时候出了意外,先天不足,我们这次出来,就是给孩子求医的。
赵嫂听了,心疼得不行,“哎哟可怜的小闺女,怎么刚出生就遭这份罪哟。”
我看了一眼祝傲梅,这女人吃着饭菜,面
不改色的,倒像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
赵嫂的儿子名叫小天,刚刚八岁,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直关心地问,“小妹妹冷不冷,小妹妹饿不饿”。
之后就帮着父亲一起,把家里所有门窗都锁掉,然后又用木板给加固钉死。
原来,村子里丢女娃,都是发生在夜里。
自从出事以后,大家晚上就都不出门了,而且还会把所有门窗关紧钉死。
“陈兄弟,你还撑不撑得住,晚上能不能熬夜?”赵保山检查过所有门窗后过来问。
我说没问题。
“那咱们就这样,让孩子奶奶先去休息,咱俩就别睡了,今晚坐着守夜。”赵保山提议道。
我听得心头一暖,见他如此热心,也就不去推辞,说道,“好,那就辛苦赵哥了。”
“客气了。”赵保山憨厚地笑道,又下去张罗了一番。
赵嫂又把房子收拾了出来。
祝傲梅也不客气,过去睡下了。
赵保山弄过来一个木制的小摇床,大概是他儿子小天以前用过的,赵嫂把小平安抱过来放在摇床上,她自己就守在边上。
本来是让小天先去睡,这孩子却是不肯,跟着他妈妈一起守在摇床边上,说是要保护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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