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之际,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前因后果。
之前小石头教了我一门法诀,让我时时练习,又给我炼制了一枚锁阳玉符,给我贴身佩戴在身上。
在这两样的同时作用下,这阴神火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地蛰伏体内。
后来我跟萧观音学了明玉经,也是一直小心翼翼,不去触发阴神火。
如此一来,我俩一直相安无事。
但这一回,我先是被化骨黑疽穿心而过。
被蛊虫侵入体内,肯定会触动阴神火,自发暴起将其吞噬。
之后我又在失去神志的情况下,坠入黑风煞,煞气疯狂入侵。
我体内的阴神火,那肯定也不可能坐视不理,进来多少黑风煞,就会被他吞噬多少。
这样一来,就直接导致了体内的阴神火开始失控暴走!
我不敢怠慢,赶紧收摄心神,运转小石头教我的法诀。
只是此时体内的阴神火,躁动不安,游走不定,胸口的玉符转瞬间变得滚烫。
我背后冷汗直流,又不敢贸然催动明玉经,这万一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了梅师祖的覆辙,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幸好在把那段法诀运转到第二十九遍的时候,体内的阴神火终于如同洪水
退潮,逐渐平缓了下来,再渐渐归于平静。
我浑身汗出如浆,长出了一口气,像一团烂泥似的,瘫倒在地。
现在想起来,多亏当初小石头督促过我,叫我不管吃饭睡觉,都必须要时时运转这段法诀,当成习惯,以至于现在我运用起来,纯熟无比,炉火纯青。
否则这次只怕真的得糟糕。
一想到小石头,我心头一暖,觉着身上的那股剧痛酸麻也轻了几分,不由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睁眼只见上空乌云盖顶,那一大团黑风煞,还是沉甸甸地压在上方。
我尝试着动了一下,发觉恢复了些气力,挣扎着坐起。
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山中的一个开裂的缝隙,四周除了岩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从地上爬起,慢腾腾地在四下里走动了一圈。
也亏得是开了夜眼,否则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腹里头,单单这黑暗一条,就能把人给逼疯。
四周一片死寂。
我仰头看了看,等我再恢复恢复,攀着岩壁爬到上方的地缝,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上去的话,又得经过那一团黑风煞。
虽说这煞气奈何不了我,但我怕
又得引得体内的阴神火暴走,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冒险,只能试着另找出路。
寻摸了半天,发现这个岩石裂层,是个纺锤形,中间高宽、两边狭窄低矮,我在纺锤的其中一端,发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洞口。
伸手细细感知了一下,似乎有微弱的气流涌动。
往深处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
我稍稍踌躇了一阵,想想也没有其他出路,也就只能试试。
用了个缩骨符,将身形缩小了一圈,随即深吸一口气,爬入洞内。
洞中岩石犬牙交错,应该是地层自然形成的一条缝隙。
我在手中扣了一枚阳铜钉,遇到有凸起的石块挡道,实在通不过去的,就将其击碎。
越往前爬,这缝隙就变得越发狭窄。
我爬的心惊肉跳。
这缩骨符虽然能把我给缩小一圈,但毕竟是有限度的,要是再继续变窄下去的话,迟早得卡死在里面。
幸好老天没有跟我开玩笑,就在行动越来越艰难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出口。
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缝隙中挤出的时候,浑身皮肤被磨得火辣辣的疼,就跟刚刚脱了一层皮似的。
我休息一阵,起来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又是
一个地缝,比之前那个还要稍微小上一些。
只能继续寻摸,看到有能过人的地方,就顺着摸过去。
也不知是这地质的原因,还是有其他因素造成,这一片山腹里头,大大小小的地缝多如牛毛。
我这转来转去,跟走迷宫似的,完全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索性坐下来休息。
等又小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取了那只搬山银甲走地鼠出来。
催动法咒,走地鼠倏忽就钻入了地下。
我将心神寄在走地鼠上,在地缝中四处游走,寻找可能的出路。
然而就算有这种奇异的法器在手,想要从这地底找出一条生路,也不是一件易事。
最关键的是,走地鼠能遁地穿岩,无论有没有路,它都能轻易穿过,我可没那个能耐。
要驱动走地鼠,那也是十分耗损心神的。
我也不能长时间操控,只能时断时续,这样耗了有大半夜,还是一无所获。
身心俱疲之下,正准备收了走地鼠,突然打眼到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动,立即抖索精神,驱动走地鼠往前。
再凑近些,赫然就发现,刚才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这人被两条赤黑色的铁链,穿过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