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她能理我,谁知这回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并不单纯是闹邪。”她淡淡说了一句。
我对于她会接我的话,颇感意外,不过我也很认同她说的这一点。
这条破隧道,可不仅仅是普通的闹邪,只怕还有更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会发生。
但要说清楚这隧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俩也没有太多头绪。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昨晚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不禁倦意上涌,往后靠了靠,准备稍稍休憩一会儿。
“你这个奇闻博主还真挺不好当的,天天往最凶险的地方跑。”我看了一眼那妹子说。
她没搭理。
我自顾自地又问:“这鬼地方,你有几分把握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她道:“一分也没有。”
我不由苦笑,我跟她的判断出奇的相似,自从进隧道以来,我是越走越心寒,因为在之前,不管是遇到什么奇诡的环境,总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从而找到办法破局。
但是这个废弃的隧道,却是半点痕迹都不露,让人无从着手。
这样下去,我们两人就算不被那些个妖孽邪祟害死,
只怕也得被困在这里饿死渴死。
一阵沉寂。
我笑了一声,打破寂静,说:“你说咱们也算患难与共了,说不定还要死在一起,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我长得太难看,怕吓死你。”妹子冷声说。
这姑娘还挺记仇,气我刚才说她长得难看。
我轻轻抽了一下自己的嘴,赶紧道歉,“瞧我这张破嘴,总是喜欢说瞎话!”
“也不算瞎话,我的确长得特别丑。”妹子道。
我瞧不出她的神色,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笑道:“不管你长得好看还是难看,咱们都算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
她冷哼了一声道:“谁跟你是朋友?”
“不管你认不认,我都认你是朋友啦。”我说。
说起来,她还救过我一命,之前要不是在关键时候她拉了我一把,恐怕我真的能因为太过困倦睡了过去。
到那时就是生死不知了。
“你这人还挺无赖!”她没好气地说。
我笑:“对,我这人脸皮比较厚,还请你见谅。”
我见她微微低了低头,似乎忍俊不禁,微笑了一下,说道:“那好歹让我听听你的真实声音吧,什么都是假
的,这朋友实在做得没味道。”
“那就别做。”她恼道。
“好吧好吧,就算都是假的,我也认你是我朋友。”我摊摊手。
她往旁边偏了偏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就这么想听我的声音?”
我怔了一怔,因为此时听到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清脆娇嫩,温柔中带着一丝冷清,与之前的声音截然不同。
“怎么了,声音太难听,又把你吓着了?”她恼道。
我忙道:“不不不,是太好听了,把我吓着了!”
她嗤的笑了一声:“胡言乱语,太好听怎么也能把你吓着了?再说啦,我的声音难听的很,比我的样子还恐怖。”
我心说,这女人就是傲娇,明明这么好听,偏偏还说自己声音难听,笑道:“我可不信,要不你除掉易容,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这回她却再没睬我。
我也不再强求,转开话题,“你的易容术实在是厉害得很,你要是跟真小慧站在一起,我肯定认不出来。”
“那是你眼睛有问题。”她道。
我笑:“就算眼力再好的人,碰到你那么厉害的易容术也只能抓瞎。”
她没接话,不过看她的表情,应该对我这句奉
承话还算满意。
“对了,你知道丽晶宾馆吧?”我问。
她嗯了一声。
“那家宾馆的老板娘会口技,模仿人的口音惟妙惟肖,我当时简直惊为天人。”我笑说,“不过跟你一比,那又差得远了。”
她却不以为然:“那女人的口技的确是不错,跟我也相差无几,什么差得远了,简直胡说八道。”
我笑:“谦虚是应该的。”
“你那一手拘邪指也帅得很那。”妹子道。
“还行吧,不过比不了你的指水成符。”我笑嘻嘻地坦然接受,又说,“不过你和真小慧,还是有点区别的。”
她看我,“你能认出来?”
我说:“你晃悠看风景的时候喜欢把双手背在身后,然后坐着就喜欢托着脸颊。”看了她一眼,又说,“当然啦,最大的区别是要比真小慧高冷得多了。”
她轻哼了一声,“你很了解我么?”
说到了解,我对这妹子的背景还真是半点都不知道,只能说,“还算知道一些。”
她没再睬我。
我舒展了一下胳膊,借着龙凤灯忽闪忽闪的亮光,打量四周环境。
“你说咱们要是死在这里,等被人发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
猜肯定很吓人。”我说。
妹子没好气地道,“你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