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许欣冲那妇人叫了一声,然后请了我和王大师上前,“这位是王大师,是咱们江城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可厉害了。这位是我朋友陈平。”
王大师昂着头,随意地摆了摆手,淡淡道:“本大师虽然有几分名气,不过那都是虚名,大家不必在意。”
姿态不可谓不高,颇有几番高人风范。
只是他说完之后,厅中的笑声反而更响了。
“什么王大师,狗大师的,我听都没说过。”那婶婶嘁了一声,语气十分鄙夷。
王大师脸上顿时挂不住,肥肉颤了颤,冷哼道:“无知妇人,你懂什么?”
“那王大师,你又认不认识这位?”那婶婶面带冷笑,指了指旁边。
我见在她边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颧骨很高,满面红光,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也就是许欣的大伯。
而在夫妻二人左侧的尊位,还坐着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人长得挺瘦,小眼睛,正和许家那老太太低声说着话。
既然能坐在这个位置,想必就是吴妈口中的贵客了。
王大师看了对方一眼,呵呵笑了一声,傲然道:“谁?不认识。”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年轻人
抬头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冷笑。
“这位就是杨远宁杨老的高徒,阮建安阮大师!”婶婶得意地道。
我有些意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眼生的很,听说杨远宁徒弟不少,大概是我没有见过的。
杨远宁号称江城第一风水师,名声赫赫,只要是风水圈里的人谁不认识。
那胖子王大师一听对方是杨远宁的徒弟,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神色由高傲变成了惶恐。
“原来是阮大师,失敬失敬。”王大师咳嗽了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阮建安连眼皮也没抬,只是发出嗤的一声冷笑,瞧这架子,可是比他师父杨远宁还来得大了。
“欣儿你来干什么,快回去吧。”这时一个干涩的声音说道。
我见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脸色蜡黄,嘴唇发白,满脸的胡渣子,神色委顿,十分憔悴,就像是好几晚没睡了似的,坐在人堆里,很是不起眼。
“爸,我来找我妈,她怎么样了?”许欣焦急地问。
原来他就是许欣的父亲。
“你妈……唉……”许父叹了口气,面露痛苦之色。
“看什么看?你妈就是个祸害,把咱们家老爷子害了不说,还想把我们全家害死是
不是?”婶婶怒气冲冲地骂道。
许欣一听,顿时就红了眼,“你瞎说,我妈怎么可能是祸害,她只是生病了而已!”
“哈,你自己也看到了,你妈那个样子还像个人吗?幸好这件事没有传出去,否则我们许家的脸真是被她给丢尽了!”婶婶大声讥讽道。
“你……”许欣气得差点哭了,一指王大师,“我今天就是特意请了大师过来给我妈看看,大师说了,我妈是撞邪了,是被邪祟附身了,大师你说是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王大师那胖子身上。
“这个……”王大师咳嗽了一声,沉吟半晌,强自道,“听着的确像是……不过还得亲自看过……看过才知道。”
我听他唯唯诺诺的,就知道他是已经心里没底了。
“对啊,还有爷爷的病,也跟我妈妈没关系的,肯定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正好让大师给瞧瞧!大师你说是不是?”许欣忙跟着说。
那王大师额头隐隐见汗,点头道:“对……对,没错。”
“你个小丫头片子!找个什么野鸡大师,也不知是什么骗子,还不给我出去!”婶婶把手往外面一指。
“你怎么能这样!好歹我也是许家
人,凭什么这里就你说了算?”许欣怒声道。
“好你个死丫头!”那婶婶正要发作,就见那个叫阮建安的年轻人摆了摆手。
“算了,吵什么吵,我正好要去给老爷子看看,就让这什么大师也跟着来吧,我看看到底有几分本事。”阮建安懒洋洋地道。
“听到了没有,一切听阮大师的。”老太太扬声道。
于是众人起身,往二楼走去。
许欣拉着他父亲,眼泪巴巴地说了几句,又把我跟王大师介绍了给了他。
“王大师、小陈,辛苦你们了。”许父说着,脸上的忧色却是极深,一直在唉声叹气。
“爸,你别担心了,我请的这位王大师很厉害的,肯定会把爷爷和妈妈救过来的!”许欣安慰道。
许父露出一丝苦笑,带着我们随后跟上。
不久就到了许家老爷子的卧室,只见一张奢华的大床上躺了个头发斑白的老人,面容凹陷,瘦得皮包骨头,嘴唇发黑发暗。
那许家大伯和婶婶一进门,就扑到老爷子床边,哭道:“爸你醒醒呀,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都怪老三家的那个妖孽女人,把您老给害成这样!”
许欣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要上去理
论,被她爸给拉了回来。
“阮大师,辛苦您给看看。”老太太把阮建安请了过去。
许家大伯和婶婶这才揉着眼